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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棄不嫌棄……”“哼,只是不嫌棄嗎?”“還有點喜歡似的……”“有點喜歡?”“……愛的就是你這點!”這下蔡小紋才滿意,撒開雙手抱著蘇釉翻滾。“媳婦媳婦……”“小紋……床單要滾掉了。”於是鬧了好一會,兩人才起床洗漱梳妝。蘇釉一邊穿衣一邊對從廚房裡端來早飯的蔡小紋說道:“我今天要去鋪子裡了。晚上才能回來。你去你家鋪子嗎?”蔡小紋給蘇釉的藍邊海碗裡盛稀飯,說道:“嗯……我就不去了今天。在家整整菜地,打掃下我們那個小陶窯,好多事呢。”“好,那我就要走了。這裡走到鋪子,還真不近。”蘇釉拉開桌邊竹凳,接過海碗,埋頭稀里嘩啦起來。“師姐,吃茶葉蛋。”蔡小紋剝好一個從昨晚就煮好的茶葉蛋,打斷蘇釉狼吞虎嚥的節奏,不由分說地塞進她嘴裡。“唔唔……水……”“這不是有稀飯嗎?”稀里嘩啦……吃飽喝足,蘇釉走了。蔡小紋像所有賢妻一樣,以家為舞臺,開始粉墨登場,準備一日的勞作。昨天買的魚肉菜都沒有吃完,今天不需要買菜。她便把後院的幾分菜地整好,又打掃乾淨那個小小的陶窯,還趁著有太陽把被子曬到院子裡,又把床單換成涼蓆,再把床單洗了……這些活,要是換成蘇釉,大概得幹一年。傍晚時分,當蔡小紋正從院子裡的竹竿上收被子時,忙碌了一天的蘇釉回家了。這次她沒坐馬車,而是騎著一頭小毛驢。家太偏僻了,沒有個牛馬代步還真不行。馬她是不會騎的,牛也過於霸氣,想來想去,還是驢比較合適。打發夥計去馬駒市場買了頭小驢,優哉遊哉騎著它就回家了。還在湖邊石灘時,就看見家裡遠遠的燈火。蘇釉知道有人在那等著她,還有熱飯熱菜熱的懷抱,不由地拍拍驢屁股,換來小毛驢更慢地踱蹄。夏天夜來的晚,不過蔡小紋還是早早點亮院裡的燈籠,等著蘇釉回家。這會子,她正彎腰,緊盯著蘇釉買來的小毛驢。小毛驢嘴裡慢悠悠地嚼著青草,懶得看蔡小紋。“師姐,這驢……”花了錢的蘇釉得意洋洋,順著小毛驢的鬢毛笑道:“不錯吧,用來代步。我給它取名追風!”追風……蔡小紋雖然次次陶鑑都輸給蘇釉,但是在生活常識上還是可以居高臨下蔑視她的。這匹驢,看長相也不像是跑的快的。蔡小紋像驗證般,拍了拍驢屁股。嘀咯。再拍一下。嘀咯。再……嘀咯。拍一下只走一步,邊走邊還嚼青草。蔡小紋很想把它想象成快比閃電,形如追風……但是,做人不能太違心。“師姐,它走得比你還慢吧……”無論怎麼慢,追風也是家庭一份子了。蔡小紋牽著它去後院。短短的幾步路,走了許久。久到蘇釉都想起了快要忘記的事。“對了,小猴子和阿俏晚上會來吃飯。”蔡小紋只點頭只笑,並不說話:這媳婦,出去一天,驢啊猴啊俏啊……都往家裡帶。夜色終於像追風一樣慢悠悠地濃下來。追風在後院吃草,蔡小紋在廚房做飯,蘇釉在前院發呆,都忙的不亦樂乎。晚來庭院深。雖然蘇釉蔡小紋的這個庭院只是淺淺幾間,並不深,可是承載了兩個人的人生。蘇釉抱著兩腿,在躺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那麼縮著坐,毫無形象。庭院雖然不深,但她發呆發得很深。耳邊有遠處湖水輕柔的波浪聲,有蘆葦隨風彎腰聲,有花鳥魚蟲輕聲細語聲。遠遠近近地傳來,又統統被蔡小紋鍋碗瓢盆聲蓋住。這裡,便是她所有的期許。此生,再無大志。什麼皇廷陶器什麼以陶勝瓷什麼江南陶鑑,都比不上自家廚房裡飄來的陣陣菜香。相濡以沫,能盡心做到這四個字,就已經不易了……蔡小紋煲的魚湯,要慢慢等。蘇釉不急,在這希望之地發呆也是正事。不經意間起風了,院角的小竹林被風擦的沙沙響。風聲竹聲中反而更顯寧靜,寧靜到歲月都似乎停下腳步。蘇釉呆到深處,直接用心聆聽,眼神深邃如頭頂星空。以至於把進門來做客的候種兒李阿俏一眼看笑。“種種種種,你看再加根大煙袋,像不像小老太太。”“她不加大煙袋也像小老太太。嗯嗯……有魚香……好久沒吃魚擺擺了啊。小蚊子!是魚肉湯鍋嗎?我要豌豆尖兒!”天下不只有這些做飯發呆只顧吃的人。晚風吹過另一片天空,雲下的城池就完全是另一幅景象。今日公事繁重,趙延聆和梁靜安回到皇宮時已經是掌燈時分。才跨入寢宮院牆,就有侍官迎上稟報。皇上已經在寢宮等她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