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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手油,蘇釉送給蔡小紋了。孟子印既然問起,她就隨口應承吧:“好用的!就是太少,已經用完了。”“是吧!那是我託朋友帶的。這裡買不到。師妹把瓶子給我吧。這次我讓他照樣多買點,給小紋也捎幾瓶。”呃……蘇釉為難了。護手油早就在蔡小紋那,她哪有瓶子,只好隨口扯謊:“對不起師兄,用完以後,空瓶子不小心被我打碎了……”“摔碎了?全碎了?”“是,是啊。”“哦……沒事沒事。”孟子印搖手笑道:“那就讓他再多費口舌跟那些賣貨的胡商說說就是。沒事沒事。既然好用,這次多給你們買些。”蘇釉連連道謝,心想師兄確實老實厚道,自己平日只看見小蚊子淡漠了他,是不應該。她又慶幸好在蔡小紋不在,要不就說禿嚕嘴了。連孟子印的事在內,自從做好了美人肩,蘇釉就像交了好運一樣,什麼事都順利得不得了。本來最大的難題就是和蔡小紋一起住。現在蘇夫人金口開了,蔡師傅巴不得女兒向師姐多學習,哪有不讓之理。現在,離蘇釉朝思暮想的洞房花燭,真的只剩等待吉時了。吉時早就算好,幾天後就是。蘇釉抓緊時間置辦家居。她手裡有了錢,又大手大腳地開始揮霍。鍋碗瓢盆桌椅板凳不提,全部一色新。像床幃簾紗這等重要之物,都是從百里外大城的大商鋪訂來,價格不菲。庭院裡也沒空著,紅木搖椅,藤織鞦韆,一應俱全。什麼都準備好了,卻在一件最重要的物事上犯了難。婚衣。蘇釉知道自己和蔡小紋的婚禮,註定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註定她一個未嫁姑娘不能大大方方地去裁縫鋪定製婚衣。雖然她明白這個婚禮肯定是要一切從簡,低調甚至是偷偷摸摸。但是婚禮畢竟是婚禮,一生一次的大事。沒有父母的祝福,沒有親朋的賀禮,甚至沒有縣衙的登記……什麼都沒有,就是不能連婚服都沒有,否則還叫什麼婚禮。正在蘇釉焦慮之時,蔡小紋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了自己家裡。打發湯圓到院裡放風,關緊門窗,蔡小紋從被褥下拖出一個烘漆大方盒。蘇釉很好奇,湊過去看:“你叫我來就是看這個?是什麼啊?”蔡小紋笑而不語,小心地開啟盒蓋。盒蓋即開,小小臥室登時蓬蓽生輝!盒裡兩套紅絳長袍,疊得整整齊齊,金線繡飾,只一眼便光彩奪目。窗戶透進來的一線陽光正好灑在長袍對襟上,流光四溢,彷彿化為泉水在上面流淌一樣。蘇釉長大了嘴巴,傻愣愣地把其中一件拎起,展開。衣襬如瀑而下,古紅純色,金線花紋,繡了神鴉和祥雲。針腳厚重,行雲流水,絕不是平民常見到的手藝。蘇釉捏袍在手,只覺得袍質如泉,絲滑柔軟,又重不輕浮。此等材質,比起她花八十八兩銀子做的大衣,又不知好上多少。再看盒子裡的鳳冠,步搖,玉佩,綬帶,顯而易見,她捧著的這件是新娘服。“這是小耳朵和師父送我們的賀禮。”蔡小紋笑得合不攏嘴,拎起了另一件婚服。質地相同,繡紋不同,袖口是古樸花紋,長襟為海波,衣襬是山紋,大氣非凡,衣襟那仍為織錦含胸扣,並不是新郎服。配冠卻不是鳳冠,而是插髻掐絲金冠。這也不是一般的新娘服,既不粗獷直接,又透著勃勃英氣。蘇釉看看這件,又看看那件,看看那件,又看看這件。愣了一會,才問蔡小紋:“公主殿下,真的沒忘記我們?!”蔡小紋笑得在原地跺腳,得勝般高興:“就說咋會忘啊!她們不是那種人!師父回了信,說是回京以後,小耳朵就命人制作這兩件婚服了。是給公主妃子們做衣服的那批師傅做的!說是這個就是送我們的賀禮。對了,還有這個。”蔡小紋輕手輕腳地放下衣袍,貓腰從床鋪裡摸出另一個物件,明黃錦布包裹的一個卷軸。蘇釉接過卷軸,開啟繫繩,展開卷軸閱看。才看得兩行就慌忙合上,臉色頓時飛紅。蔡小紋奇怪,問道:“咋就看完了,寫啥啊?”蘇釉紅著臉把卷軸封回布套裡,支吾道:“這個要成親那天再讀……”卷軸裡的字句,蘇釉看清了。福康公主硃紅印鑑下,寫著公主賜婚。趙延聆知道她兩成親沒有媒妁在旁,父母在堂,便以大宋公主身份賜婚,雖不與人說,但可告日月。蘇釉一方面感激趙延聆的貼心,一方面又自悔,早知公主如此真誠相待,始終如一,當初何必要為了官差催陶的幾句恐嚇就把自己嚇成那樣。蘇釉小看趙延聆胸襟,自愧不已。她臉紅不退,扯了蔡小紋的床單很自覺地包了新娘那件婚袍配冠,抱好在懷裡,然後話也不說低頭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