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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點頭,靜聽湯圓繼續說。“我後來去廚房給他們烹茶。無意看見孟少爺扭扭捏捏向小姐工房去。我便叫了他一聲。他被撞見,很不自然的樣子,說是要去看看小姐以前做的陶器。”湯圓見蘇夫人眉頭突緊,喘了口氣憋股勁說道:“蘇釉小姐在生死之間,我家小姐千里奔回來,氣都沒喘勻,手腳不停。老爺急紅了眼,連和蘇釉小姐不那麼熟的有琴先生都愁苦極了,他是蘇釉小姐同門師兄,怎麼說也是互相看著長大的。此時此刻,他怎麼會有看陶器的心情?”蘇夫人的眉頭慢慢鬆開,眼神漸深邃,開口還是平靜:“你繼續說。”“我覺得奇怪,就偷偷跟著他偷看。他真的進了小姐工房,但不是看陶器,而是去翻工具箱。”湯圓臉蛋繃緊,急眨眼睛道:“我猜他是去找小姐做陶的工具。但他不知道,小姐做陶的工具早就被我收起來了。您覺不覺得奇怪?”蘇夫人與湯圓對望,雖是對望,其實並沒看對方,而是各自心中快速捋順合理與不合理之處。終於,蘇夫人開口道:“小紋的工具,你真的都收起來了?”“是。”蘇釉遭難,玉峰的築蓮工都福禍難料,湯圓便多個心眼。“這事,你老爺知道嗎?”“您知道老爺性子,孟少爺又是他的大徒弟,這怎麼能現在對他說!”“好……叫小紋來。”人行風起,燭火隨之搖晃,虛亮了一夜舊牆,包藏了多少人心事。待到第二日,梁靜安把陶會當做臨時衙門,提詢蘇家及玉峰築蓮工諸人。孟子印自然也在其中。但他沒參與美人肩製作,只能一問三不知,對蘇釉的描述也是淺於表面。梁靜安從他這毫無收穫。夕陽將落,正當她要結束對他的問詢時,有兵吏抱著一個大木盒過來。“大人,剛剛查問明蔡小紋之前從蘇釉那借了一些做陶工具,我們把這些工具全部拿來了,是不是拿去驗毒?”梁靜安忙碌一天頗有點煩躁,揮手道:“驗毒師還在路上,明天才會到,先放在隔壁證物間,明天我自有安排。”“大人,我能走了嗎?”孟子印是老實人,很不適應這種官府問詢的氣氛,緊張得額頭滿是汗水,巴不得早點逃離。“走吧走吧。”“誒,謝謝大人!”孟子印擦汗彎腰,快步向外走,一不小心撞上了懷抱工具還沒走出去的兵吏。“哎喲!”盒子裡的工具七突八突,差點就跳出木盒。孟子印趕緊伸手擋盒,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幫您收!”兵吏轉臂一擋,怒喝道:“看著點!滾!”孟子印不敢再伸手,只看到盒中工具堆中露出了白瓶一角,便唯唯諾諾退下。落日眨眼既逝,夜幕轉瞬墨濃。堆放證物的偏房遠離眾人住房,陷入濃夜寂靜。忽起咿呀門響,有火摺子一抖,抖出一點晃火。火光鑽入木盒,叼出那個白瓶。一氣深吸,白瓶忙不迭地落入掌中,翻來覆去看。“誒?怎麼好像不一樣……”自言自語剛輕微落地,突然啵地點火聲四響,猛然照亮這小小的房間。潛入者大駭,攥緊白瓶扭身四顧,看到了峻眉冷目的梁靜安,還有自己的師伯師父師叔,和師妹。“子印……”蔡師傅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是被梁靜安叫來,被告知可能能解開蘇釉官陶有毒的謎題。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火光亮起後看到的人是孟子印。不解迷惑不敢相信交雜著憤怒,一齊向孟子印怒吼:“這個哦,你哦,到底是咋回事!”孟子印臉色刷白,冷汗津津,說話都哆嗦了:“師父,師伯……我……”哆嗦帶著手抖,砰地一聲,白瓶滑下掌間,摔得粉碎,漫得一地溼膩。“好啊。還記得摔碎證據。”梁靜安眼神寒怒,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手中握有另一個白瓶,花紋不俗:“裡面的工具,只有這個易碎,我便找個相似的瓶代替。你想摔碎的,是這個吧。你送給蘇釉的護手油。”“不是的!”孟子印聲音依然顫抖,但終有意識辯解,大喊道:“我只是……我只是想拿走。蘇釉出事了,我怕受牽連……就……就想偷偷拿回送她的護手油,免得……”“人贓俱獲,還敢不認。”梁靜安厭惡怒視,喝道:“京城經驗最豐富的驗毒師們明天就到,瓶裡之物有沒有毒,明天便可知曉。但是今晚……”梁靜安揮手讓兩名精壯的兵士入內,向孟子印撲去。“你師妹受過的大刑,都要讓你嘗一遍!”孟子印腳底下軟,跌在碎瓷片裡,汗如泉湧,嘶聲大吼:“不必了!這護手油裡是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