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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重重點頭,把手上的空瓜子殼拍掉。“哈哈哈,我家蘇釉挺厲害的嘛!所以你站這擋住一切能打擾她們的可能?”湯圓又點頭,抬手向風鈴身後指去:“不過好像沒有必要。”風鈴一回頭,就看見蔡師傅抱著兩小壇酒從廚房出來,興高采烈地跑進院子。在院子中央支火堆的蘇夫人還催:“快點快點,都要烤焦了。”她和蔡師傅正在重現當年在宜興學藝時的傳統,除夕夜師兄弟姐妹們在上坡上圍火烤土豆,喝涼酒,胡扯海吹到天亮。真是年少無憂,幸福時光。已年過半百的蔡師傅現在就笑得和個孩子一樣,幾步趕到蘇夫人身旁坐下,一邊開酒罈子一邊叨叨:“我說哦,不要催哦,我女兒是官陶陶師哦!”“跟我拼女兒?我女兒四年前就是官陶陶師了呢!”“哈哈哈哈……來,師姐,給你酒。”風鈴回過頭,對湯圓笑道:“兩個老小孩總算不吵了。”湯圓又攤開手掌,問道:“吃瓜子嗎?”“不吃……孟少爺呢?”“回房了,好像睡了。”湯圓嚼著瓜子仁,微微皺了皺眉頭。今天孟子印的黯然神色她是看見了的。也難怪,孟子印身為師兄,風頭一直被兩位師妹的成就所蓋。如今連小師妹也是官陶陶師,身為師兄的他大概壓力更大了吧。作為蔡師傅的大徒弟,不是孟子印不優秀,實在是同門的兩位師妹製陶天賦太高,這便是命……湯圓晃晃腦袋,不願再想,轉念專注起自己的事來:“開春我們回老家。”風鈴聽到這件事,可高興了,當即表決心:“嗯!我在存錢了!”那次打賭,是她輸了。她便自覺地開始存錢。湯圓笑道:“到時候喝我娘煲的湯。吃瓜子嗎?”“嗯……現在想吃了。”湯圓攤開手掌正要遞,忽然就慚愧起來,翻著手上的瓜子皮道:“沒了……”如此除夕佳夜,再說那侯種兒。雖然被李阿俏扔進了浴池,她還是在過年前跟澡堂請好假,回家乖乖迎接父兄。多虧了那幾天臨時抱佛腳,她算是順利透過父親的功課檢查。過關了,便能過個好年。可是侯種兒這個心裡,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到底少了什麼她也不知道,也許是你吃飽了嗎的詢問眼神,也許是每天中午多撥過來的半份肉末,也許只是那聲“小猴子”……哎,太老火了。侯種兒心有牽掛地捱過大年,在初三時終於忍耐不住,覺得必須要找人探討一下。她和蔡小紋是最好,可她估摸著蔡小紋那種純潔少女是不會明白她這種成熟女人的心事。於是她向侯夫人問來了蘇家的住址。她琢磨,作為一個會唱十八摸的女人,蘇釉應該能體會她的心情。巧得是蘇釉也正沉浸在各種無法言說的心思裡不能自拔。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在院子石桌上擺了酒要了菜,開始探討起成熟女人的人生大事。侯種兒把自己的心情詳細到羅嗦地表達出來。蘇釉還要在那已經很完善的描述中追問一句:“是不是偶然遇到比較開心的事,就想要是那人在身旁有多好?”“對對!”侯種兒深以為然,直覺自己是找對人了:“我就有這種想法!”蘇釉點點頭。她自己便是這樣的。當她晚上泡好腳,鑽進熱乎乎的被窩時,經常想著要是蔡小紋就睡在身旁該多好。不過這話,她不能告訴侯種兒。侯種兒不知蘇釉心裡所想,繼續說道:“比如說,我想和她唱老車伕!那本來就是對唱的。”蘇釉原以為侯種兒和她是同道中人,沒想到人家的慾望比自己純潔那麼多。不由地有點不甘心,又追問道:“只是想唱歌?不想牽牽手,摟摟腰,摸摸頭髮捏捏臉嗎?”“哈哈哈哈……”侯種兒大笑道:“你十八摸聽多了?我想那個做啥子喲?”“……”蘇釉鬱悶了,本想終於來了同病相憐的人,結果還是隻有自己苦惱於求不得中。她簡直氣鬧侯種兒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就想跟人家唱老車伕你找我來說什麼說!你找她去唱啊!”“不是不是……不光是這個……”侯種兒不打算告訴蘇釉她隱瞞身份去桃花林打工的事情,便不好把話說太細。“是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關心我……”“呃?”蘇釉眼睛亮了,探身向侯種兒靠去,裝得跟老前輩似:“快跟姐姐說具體點,姐姐幫你參考。”“那個……過年前本來我有一件事要做。做這件事對我很有好處。但我想歇歇,我就跟她說我不做了。結果她……”“怎樣怎樣?”“她就極力勸我做。說過完年休息也好啊,咬咬牙把這件事做完是很有好處的。但我還是堅持要歇歇。然後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