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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軍官見他說話了,倒是不再說什麼,嘀嘀咕咕幾句就繼續上路。靜兒則還是嘟著張小臉,一臉的不開心。一旁的侯安都說道:&ldo;小兄弟,你甭理他們,他們就一嘴賤。&rdo;&ldo;要你管!&rdo;靜兒沒處發洩,正好發在他身上,這大傢伙又一次被小小的靜兒衝了個無話可說。斷延在一旁看著,突然品出了點味道,然後她的嘴角掛上了笑容。她催馬上前,與侯安都並騎前行,然後開口說道:&ldo;侯將軍家鄉在南朝的最東北邊,怎麼會歸到了西北軍的帳下了?&rdo;&ldo;俺本來不是西北軍的人,俺是濠州義軍的人,兩年前義軍投靠了朝廷,朝廷將義軍的人重新分配,俺才會被分到西北軍中。俺很不喜歡這些西北軍的人,以前俺在義軍中和兄弟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有什麼仇怨打一架就完事兒,但是這些人磨磨唧唧娘娘腔,什麼話都不明說,一個軍中的人還搞黨派孤立,俺看不服,就被他們孤立了。不過俺不在乎,俺殺的党項人比他們加在一起的都多,沒什麼好不楞得的。&rdo;呵呵,是條真漢子!斷延聽了他的話,就知道他說的都是掏心掏肺的話。這人爽直,有真性情,讓斷延很是欣賞。她看鎮北侯這個人不像表面上那麼草包,能成為太上王心腹的人又怎能簡單,鎮北侯並沒有像他的手下一樣排斥侯安都,而是委以重用,所以才會帶他來京畿。天色漸晚,眾人依然看不見能落腳的地方,鎮北侯下了命令,再行一里遠,若是還不見能過夜的地方,就只好原地紮營露宿了。一聽說要露宿,一旁的靜兒就開始求神告佛,嘴裡念著一定要碰上能歇腳的客棧之類的話,弄得斷延是哭笑不得。馬隊慢慢行進一片荒蕪的森林,這裡的樹木都因為乾涸而裂開,樹皮呈現黑色,奇形怪狀,張牙舞爪,好不恐怖,靜兒嚇得直哆嗦,死死抓著斷延的手臂,深怕再有什麼烏鴉飛了出來。說起烏鴉,斷延還真的看見好幾個烏鴉巢,這些烏鴉食死人肉,弄得巢裡都是血肉,血流在樹上,散發著異味,真是嚇煞人也。&ldo;這地方真邪門。&rdo;一個乾瘦的軍官說道。&ldo;就是啊,哎!大家看那裡有一間農莊。&rdo;搭話的山羊鬍軍官突然喊道。大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座殘破的農莊掩映在重重疊疊地詭異樹枝之中,慢慢向眾人展露出它的形態。看來該是個廢棄的農莊,所有人都去逃難了。&ldo;好了,今天總算有地方落腳了,大家下馬吧。&rdo;前方的鎮北侯說道。眾人下馬,牽著韁繩走進這破落的院子。這裡有三間茅舍,院子裡還留著空空的豬圈和雞圈,打穀場上隨意扔著一些破籮筐。斷延踢了一腳自己腳邊的破籮筐,那破籮筐呈現完美的拋物線落在了院牆黑乎乎的角落裡,&ldo;吱&rdo;的一聲,一隻全身黑色的大老鼠竄了出來,眾人都嚇得一哆嗦。靜兒更是一驚,掐住少爺的胳膊,死死說道:&ldo;你不要嚇我!&rdo;前面的鎮北侯副官兼保鏢收到他上司的命令,抖活著手慢慢推開木門。吱呀一聲,門慢慢開啟了,裡面漆黑一片,鎮北侯道:&ldo;火摺子呢,快拿出來。&rdo;&ldo;是。&rdo;一旁的副官連聲答應,隨身搜起火摺子來。斷延透過前面人的縫隙看向屋裡,裡面右角落有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桌和四把椅子,正中間放著把供桌,桌上還有一尊只剩泥胎的殘像和一個破香爐,左角落還有一張落滿灰塵的破板床。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幾個月沒住人,而像是很多年沒住人了,斷延心裡想道。等等,我怎麼會看得見的?掠過閉著眼睛顫顫發抖的靜兒,她直接問侯安都:&ldo;侯大哥,你看得見裡面有什麼嗎?&rdo;&ldo;看不見,太黑了。&rdo;侯安都答道。&ldo;快點!還沒找到嗎?&rdo;&ldo;是是是,找到了。&rdo;副官連忙答道,費了老大勁才用他那抖動的雙手打亮了火摺子。眾人接著微弱的火光看了看裡面,發現什麼都沒有,這才走了進去。環顧四周,到處是灰塵和蜘蛛網,山羊鬍子軍官抱怨道:&ldo;什麼都沒有,真是個破爛地方。&rdo;&ldo;就是。&rdo;乾瘦的軍官又一次搭腔。這屋子狹窄,容不下十三個人同時站在裡面,執著火摺子的副官走向裡屋去看看了,這才有空地讓後面的侯安都、斷延和靜兒進來。那乾瘦軍官嫌侯安都塊頭太大擠著他了,便回頭訓道:&ldo;喂!你…啊!!!&rdo;他突然慘叫一聲,向後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