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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彎明月。”
“什麼叫明月?”陳麗娜回頭一看,嗯,玻璃窗外正好一彎新月。
“只有清輝,不暖人。”好吧,不愧是工業大學畢業的,七個字,既突出了主題,還頗有些詩意。
陳麗娜揚了揚那枚頂針,轉身就回大臥室了:“等你明白什麼是愛情的那一天,咱們再說。”
愛情,那可是她畢生的追求啦。
聶博釗的工作,沒白日沒黑夜,這不,一臺縫刃機都沒能討來陳麗娜的青睞,一頭霧水,又埋頭去寫他的論文了。
陳麗娜回到大臥室,聶衛民還沒睡了。
小傢伙一人蓋著床大被窩,兩隻眼睛睜的圓亮亮的:“我知道,你們肯定是去咬嘴巴了。”
說完,他還挺害羞的,就咬了一下嘴唇。
陳麗娜本來因為聶博釗的不解風情而挺生氣,頓時又叫這孩子給逗笑了:“小聶同志,我發現你這個思想很有問題啊,你是個孩子,就該跟二蛋和三蛋一樣,天明就吃,夜了就睡,少操大人的閒心。還有,你是不是又沒有刷牙,我怎麼聞著你嘴裡臭臭的?”
聶衛民哈的一聲,陳麗娜拍了一把:“睡前必須刷牙,趕緊給我刷牙去。”
“我爸老叫我們睡前刷牙,但我外婆不讓,她說,她們老孫家的遺傳,肯定不會蛀牙。”想了想,他又說:“所以你是個姚婆,只有姚婆才讓孩子刷牙。”
其實大概就是,兩種觀念的衝突。
孫母生在最艱苦貧窮的漳縣農村,小時候大概連牙膏是什麼都不知道,當然沒刷的習慣,但是,她小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糖果和甜食吃,當然就算不刷牙,牙也不易壞。
可聶衛民兄弟就不同了,陳麗娜會保證每天至少給他們一枚糖果,還有乳酪,罐頭,這種種,可不全是蛀牙的利器?
“小聶同志,你記得哈工的牙嗎?”陳麗娜於是問。
聶衛民下意識耶的一聲:“又黑又髒,還臭。”
“那你告訴我,陳甜甜的牙白嗎?”
“白,還香。”小聶衛民不好意思了,猛的一下,被窩就罩到頭上了。
陳麗娜心說,這孩子人小心大的,咋這麼早熟呀:“那就是因為陳甜甜總刷牙的緣故,哈工每次見了想親她一口,她不得哭好久。你要總不刷牙,長大了也想咬她的嘴巴,你就等著她哭吧。”
聶衛民哼的一聲:“我才不咬嘴巴,真髒。”小屁孩兒,啥也不懂。
上了炕,睡到最邊上,迷迷糊糊的時候,陳麗娜就聽見聶博釗在打水,洗腳,嗯,不一會兒進來了,在炕沿上坐了會兒,剛想撩被窩,陳麗娜立刻就出聲了:“那邊睡去。”
“我不是已經求過婚了?”
“可我還沒答應了。”
“那咱們不是夫妻?”
“在我同意之前,就只是夫妻關係,也就是說白了,我還沒想跟你更進一步。”
好吧,想死皮賴臉也賴不了,聶博釗坐了會兒,來了一句:“你說我上輩子拿你當公主,陳麗娜,我真佩服上輩子的我自己。”
整個礦區唯一的紅旗轎車,從礦區的書記那兒生生兒的訛來,給她了。
就因為看她想要輛車。
她想要縫刃機,他特地加班寫論文,掙稿費來給她買。
聶博釗心說,這公主得血脈多純,才能作成這樣兒。
也是神了,這夜陳麗娜特地寒冬臘月的起了回夜 ,跑到後院圍牆邊看了一圈兒,掐著時間等著,結果那倆個悄悄兒跑來跑去的人,他們居然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