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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或者五分,或者一毛,拿了壓歲錢,當然是去買糖和瓜子了。
一包麻子,或者一包瓜子,頂多不過一把,五分錢,一毛錢可以買倆包兒,倆大的跑了,小短腿的三蛋兒在後面奮力的追著。
粥熬好了,冷盤也拌好了,裹卷端上桌,陳麗娜故意拈了一片薄薄的裹捲餅子,拿手指一戳:“破的,咋,還願意吃嗎?”
“我根本不在乎那個,我只知道,我比你的杏樹叉子強多了。”
“你這麼說,就證明你心裡還是在乎的,我告訴你,你要真在乎,咱們現在就扯證兒離婚,我眉頭都不皺一下。”
“沒有,我完全不在乎,說了你別不信。”聶博釗舉起右手,捏拳,入黨宣誓時的標準手飾:“我向領袖保證我不在乎。不過,等岳父岳母來的時候,一定叫他們記著把那根杏樹叉子給我砍來。”
“砍來幹啥?”
“當柴燒。”
“說正事兒,你什麼時候給省上寫信,要人?我知道省長是你父親的好朋友,你想要,肯定能要到人。”
“那個場長,你就非幹不可?”
“非幹不可。”
“那你等等吧,我今天就寫。但是,要是幹不下來……”聶博釗說。
“放心,我能。”
聶博釗笑了笑,心說,這小陳同志她還真有兩把刷子啊。
轉身進了書房,他翻出自己的通訊錄來,從他小時候父輩認識的親朋好友,再到高中,大學時代的同學們,每一個人的通訊地址,郵編,以及目前所從事的職業,工作,他都詳細的備註著。
陳麗娜要真是個蘇修,或者歐美間諜,老聶同志除了實驗室的核心機密,一切都已經叫她給掌握了。
下午又是緊集集合,又給趕到沙漠裡軍訓去了。
據說是有歐美的領導人要秘密訪問共和國,怕蘇國這時候要出現異動,畢竟兩國的邊境上,現在可是陳兵百萬的。
陳麗娜熟讀歷史,當然知道這些情況都是暫時的,很快,國際關係重新組建,摘帽子行動開始,她的春天也快要來了。
“媽媽,狗蛋兒都有兩毛壓歲錢,能給我再給一毛嗎?”二蛋第一次拿錢買東西,買上癮了,就在窗外問著。
縫紉機咯噔咯噔,陳麗娜說:“沒有,而且你看看你的小髒手,怎麼就髒成那樣了,告訴我,今天吃了幾顆糖?”
“我不告訴你,好媽媽不會問孩子吃了幾顆糖。”
“糖吃多了要蛀牙,別說我沒提醒過你,還有,我就是個壞媽媽。”陳麗娜說。她想夠把剪刀,腰痠背痛懶得動,就說:“二蛋,把窗臺上的剪刀給媽拿來。”
‘你給錢,我就幫你拿。“喲,還會搞談判了這是。
陳麗娜自己起身,拿來了剪刀,卡嚓卡嚓的剪著。小傢伙偷偷摸摸進了臥室,小手就在炕上摸索著。
學好三年,學壞三天,早上他爸才給他一毛錢,這會兒就學會自己在炕上找錢了。
找不到,小傢伙就盯著炕頭那排大櫃,若有所思的看著。
媽媽其實很有錢的,他們仨的撫養費一個月三十塊,爸爸還會掙好多,人人都說他們家是基地最有錢的人。
糖啊,瓜子啊,還有可以吹的小氣球。
二蛋和聶衛民,將來可是要作黑社會的,無論說是教育的原因,還是本性的原因,陳麗娜這輩子抱的目的就是,寧折不彎,寧可砍斷了,也絕不能再叫他們禍害社會,禍害聶博釗的一世英名。
“呀,心裡真不得勁兒。”陳麗娜忽而一乍乎,二蛋的眼睛立馬就轉過來了:“咋了,媽媽?”
“一看到剪刀,我就想起阿書記的奶奶,據說就是因為小時候偷了錢,叫媽媽給剪掉了三根手指頭,現在只剩下兩根了。”
“媽媽,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偷你的錢的。”二蛋看著自己胖乎乎的小指頭,想象著要是被剪掉三根,只剩下兩根的話,該怎麼抓糖抓果子,絕對要少抓很多啊。
聶衛民跑外面玩了一圈,進門來一身的土,滿頭的汗,在窗外拍打幹淨了自己,進來提上小煤桶,就去撿煤了。
“你又在騙小孩子,小陳同志,二蛋會認真的。”小傢伙說。
陳麗娜停了手,側過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假深沉的聶衛民:“我怎麼能是騙他,誰要敢偷我的錢,我就用大剪刀剪他的手指頭。不過,你今天咋這麼勤快?”
“難道不是因為你需要休息?”慫慫的聶衛民一幅被欺騙後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