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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衛民狼吞虎嚼:“對,我也走。”
二蛋不清楚大人吵的什麼,端著奶粉在吹泡泡:“我,我們一起走。”
聶博釗仍還一頭霧水,陳麗娜卻是噗嗤一聲就笑了,然後簾子一甩,出門去了。
肖琛還在賣力的推銷他那袋生了蟲的大米了,聶博釗一想陳麗娜的臉色,終是沒敢要,主動幫他,連人帶貨一起提出去了。
還是昨天聽會計說的,今天廠裡的東風大卡會發車,去烏瑪依。所以陳麗娜早早兒把仨孩子收拾好了,又給聶衛民腰上紮了條棉腰帶防風,就去趕東風大卡車了。
孩子立刻,跟那跳大秧歌的大姑娘一樣了,哎呀,他那個羞啊。
“喲,小陳同志,快快,這裡還有空位兒,快上來。”王姐居然也要去烏瑪依,哈媽媽居然也在,車上還有好幾個,一看就是這基地的女家屬,也有幾個還著孩子的,但就屬陳麗娜帶的最多,背一個,牽一個,屁股後面還跑著一個。
因為有綠皮包著,風還不算太大,車越過去,兩旁除了雪,就是白茫茫的雪。
仨孩子有大棉鞋,倒也不凍腳,但是幾個大人穿的都是單鞋,凍的直哆嗦。
“小陳,你有票嗎,咱們看看,要不要換一換?”哈媽媽聲音拖著長長的尾音,笑著,搓著自己手裡的各類票。
糧票,布票,糖票,雞蛋票,林林總總。而這時候,王姐和其她家屬們相視一笑,也拿了自個兒的票出來。
嗯,你糖票多了,勻我一張,我這裡有多餘的雞蛋票,你看幾張合適?
嗯,你的布票多餘一張,拿衛生帶票跟你換,你看行不行?
七嘴八舌的,家屬們頭湊到一塊兒就研究了起來。
但是,她們似乎都很防備陳麗娜,畢竟孫工的母親是基地一大禍害,她一來,基本上基地就得癱瘓,而陳麗娜昨天一來,立馬就把仨孩子的撫養費給要到了手。
所以人都覺得,既將會有一場血雨腥風了。
哈媽媽指著自己:“我,我跟你換!”
陳麗娜搖頭,小聲對哈媽媽說:“我只有錢,沒有票,哈媽媽,你知道那裡有隻用錢就能買東西的地兒嗎?”
左右的家屬們立刻就深呼吸了:瞧瞧,昨天要到撫養費,今天就開始狂花亂花了。
哈媽媽看了看左右,暫時就不說話了。
但是,等到了烏瑪依,大家一起下了車,她不跟別的家屬一樣直奔供銷社和國營商店,反而是問陳麗娜:“小陳,你要不要跟著我,到我親戚家,吃茶,吃奶茶。”
“不能去,我外婆說了,她是蘇修,是大國沙文主義。”聶衛民拽著陳麗娜的袖子。
“蘇修我見過,不長她這樣兒。不過,我覺得她應該能帶著咱們找到棉花,你不是特別討厭這件花棉襖嘛,等她帶咱們買到棉花,媽就給你換棉衣。”陳麗娜肯定的說。
聶衛民好奇了:“你在哪見的蘇修,難道你就是蘇修?”
陳麗娜說:“不,我是臭老九,跟蘇修差不多。但是,這個臭老九給你吃糖吃雞蛋泡麵了,你說她好不好?”
聶衛民有一瞬間想脫口而出個好,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倔過了小腦瓜子。
果然,哈媽媽帶著陳麗娜東轉西轉的,到了一戶哈薩克人家裡,接待她們的,是個花白鬍子的哈薩克老爺爺。
陳麗娜簡直跟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質量最好的棉花、各類染過的棉布,還有陳麗娜現在最缺的針和線,應有盡有。
甚至於,洋蔥、蘋果、西紅柿,辣椒,米麵油,陳麗娜甚至淘到了一罐蘇國產的咖啡。
“小聶同志,雖說錢在我手裡,但是你得監督著我來使用這筆錢,我問你,你說咱們應該買點洋蔥嗎?”陳麗娜揹著三蛋兒搖呵著,就問聶衛民。
聶衛民人小鬼大,最想要的就是別人對自己的尊重。立刻就挺直的腰板兒:“會不會太破費了。”
“洋蔥裹上雞蛋液,炸成焦圈兒,早上就著麥乳精,甭提多好吃呢。”陳麗娜頗覺得有點兒惋惜。
“買買買,那就買。”二蛋先就激動了。
陳麗娜挑了幾隻大洋蔥,裝到了自己紅綠相間的大布袋子裡。轉了一圈兒,因見蘋果一個個又大又圓,還是後來市面上少有的老品種國光,越到冬天越上糖的那種,又問聶衛民:“蘋果了,咱要嗎?”
“多少錢?”
“一斤五毛,兩斤八毛。”哈薩克老爺爺說。
“太貴了吧。”聶衛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