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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風趣,陳麗娜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那個與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了。
“要大了我不論,小了能換嗎?”陳麗娜抱著三雙鞋,問售貨員。
“能,但不能下地,在炕上試試就得,要弄髒了,不退不換。”售貨員也很乾脆。
買了三雙棉絨絨,裡面加著絨的大棉鞋,陳麗娜又挑了幾匹布,並不是的確涼,而是那種最厚實的絨布,說實話,眼看入冬了,烏依瑪那地方到底是北方,冷的什麼一樣,穿的確涼,可真是笑話。
提了一大堆叮嚀當郎的從國營商店出來,聶博釗猶豫了半天,說:“那二十塊錢都是你的了,你想買啥就儘管說,不要心疼錢。”
說是置辦嫁妝,什麼雪花膏,肥皂洗髮水,她啥也沒買,只給幾個娃買了幾雙鞋。
不止人傻,似乎連普通小姑娘們愛美的那點子勁頭兒也沒有。
要知道,聶博釗的丈母孃非常非常的難纏,要說聶母就只是偏小的,心思重之外,他那丈母孃,就直接是個十足的潑婦,而且還是一個,滾刀子肉式的,在整個烏瑪依地區人人都能聞風喪膽的潑婦。
而且,基地的艱苦,是陳麗娜這個只上過大學,一直呆在農村的小女孩所無法想象的。聶博釗要把個傻姑娘哄到基地去給自己帶兒子,心中有愧,難免就想對她好一點兒。
“哦,錢呀,不是說了由我支配嗎?”陳麗娜說著,就跳上了腳踏車後座兒:“咱們走吧。”
他立刻說:“可以可以,那是你的錢了,全憑你支配。”他兜裡其實還裝著一沓子大團結呢,這倒好,沒有用武之地了。
二八大槓一騎,聶博釗在鄉上拐了個彎兒,這就準備要回家了這是。
“老聶同志,哎哎,停下,不對吧,咱們不是還得去民政局扯個結婚證,你咋就往回拐啦?”
“我的戶口在油田上,介紹證明也只有油田上才能開,咱們先辦婚禮,到了油田上再扯證,行嗎?”
“真的,那咱們還真得到了基地才能扯證兒?”陳麗娜一臉的失望。
哎喲喂,裝傻很累好嗎,她都快要憋不住了,難不成,她這還得一直裝到邊疆,裝到石油基地去?
“喲,這不麗娜嗎,才和國柱把婚退了,就坐到咱們鄉石油工人的車座兒上了?”
就在這時,遠處有個小知青打著口哨扛著鋤頭的走了過來,頗有點意思意思的,就堵在了路邊。
一個腳踏車兒上坐著,陳麗娜立刻就覺得,男人的呼吸瞬時粗了。
回過頭來,他臉上那刻板的嚴肅也變成了好奇和意味深長:“小陳同志,聶國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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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豈止是很快就坐到石油工人的車後坐兒上了,她呀,可把我家國柱給害慘了。”哭哭啼啼的一聲,來的又是大姨何春兒。
指著陳麗娜,她就說:“國柱又拍了電報回來,說自己後悔了,要回來找你。他擅離崗位可是要丟工作的,麗娜,國柱的工作要是沒了,我可饒不了你。”
那個知青再一回的就噓起了口哨來:“哎喲喂,這叫啥,腳踩兩隻船呀。”
要知道,犯諢的可是聶國柱。是他自己先提分手,又後悔了想回來求複合,這和陳麗娜有啥關係。
陳麗娜這兒正裝著傻了,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偏偏還不好意思替自己伸張一句正義。
小知青一直想追求陳麗娜,怎奈陳麗娜眼高看不上他,這不,立刻就起鬨倒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