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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毛紡廠要今年一年都能養得住自己,明年實現贏利給咱們礦區納稅,我就給你唱。”阿書記還真答應了嗨。
賀蘭山也非得要唱一首,這不還沒唱呢嘛,包曼麗就說:“我給大家唱一首吧,英文歌,也是我的專常,怎麼樣。”
她是歌舞團轉業下來的,又還是胡軒昂正在談的物件,眼看就要結婚了,那大家肯定得給賞個臉嘛。
不過,包曼麗要唱歌嘛,那陣勢也跟別人的不一樣。
她錄音機裡就有灌好的伴奏呢,往陽臺上一站,就唱開了。
不出陳麗娜的預料,她唱的是《昨日重現》,這歌是真風靡,真經典啊。
而且包曼麗常出國,英文比她用的更溜,一口英語,吐字朗朗,唱的那是足夠好聽了,就跟科班出身的歌手似的。
不過,可不比阿書記唱歌的時候大家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她這一曲傷感的歌,一下子就把氣氛給落下來了。
中規中矩,等她一唱完,所有人都鼓掌,然後,就暫時的冷場了。
“聶工啊,咱們還得簡單的開個會,讓陳廠長到我家睡上一覺,咋樣。”高峰於是就說。
“會會會,一天就知道開會,不行,我要和賀廠長一起給大家唱上一首才行。”要沒包曼麗唱,陳麗娜就不唱了。
但是吧,她的左性子就是,本來大家一起聚會挺熱鬧的,我黨的革命傳統嘛,瓜子汽水兒吹拉彈唱,大家一起聊聊天兒多開心啊。
要知道,她還想逼著老聶也唱首歌呢。
阿書記送阿來的那一瓣蒜,讓陳麗娜的小心肝兒瞬間都開花了。
她感覺自己簡直是,看到了鐵漢的柔情。
可是包曼麗一唱,這氣氛它就又沒了。
她站了起來,也不要伴奏,就說:“來來,賀大姐,你總在車間裡哼哼《桃花紅杏花白》,咱倆一起唱一首,好不好?”
“好啊,我來吧。”
《桃花紅杏花白》,這是一首山西民歌兒,是車間裡分配來的山西小姑娘們唱過來的。
“桃花來依舊紅啊,杏花來依舊白。翻山越嶺俺尋你來呀,啊格呀呀呆。
山丹丹依舊開花紅呀麼,紅豔豔看見情哥哥心裡甜呀。”賀蘭山一出口,咦,連高峰都驚呆了,大力鼓掌:“沒發現啊賀主任,你這歌唱的好啊。”
賀蘭山給陳麗娜個眼色,陳麗娜拿只水杯打拍子,也跟著唱起來了:“金針針你就開花,六瓣瓣你就黃,盼望和哥哥結成雙呀,阿格格歹……”
好吧,這倆婦女一唱一合,又活潑又歡快,正在外面抽菸的一群總工們不但大力鼓掌,腳都跟著打起拍子來了。
胡區長是山西人嘛,鼓掌鼓的啪啪的:“不行不行,這是鄉音,你們得再給我唱一段兒。”
倆婦女對視一眼,緊接著又是一大溜的信天游,什麼《十送紅軍》啦,《走西口》《蘭花花》和《疙梁梁》那可是這批老知青們的拿手好戲啊。
這一曲又一曲的,幾個基地的總工們一聽也來興趣了,坐的坐站的站,搶不及的要唱一首。
“怎麼,是不是發現自己來錯地方了,你的專常沒地兒施展了?”冷奇見包曼麗一直很不高興的站在廚房門口,就問說。
包曼麗究竟也不明白了:“冷奇,在咱們內地,唱歌跳舞那是專業演員才幹的事兒,你讓群眾唱個歌,他還害臊呢,這兒的人怎麼不害臊啊?”
“文化吧,人們普遍熱情,好歌擅舞。”冷奇說著,轉身看了一眼,又說:“不對啊曼麗,飯吃完了,這鍋該你洗吧,還有,胡軒昂肯定東家西家借了很多的碗,那不得你一個個兒的還?”
包曼麗揚著兩隻手,連連搖頭:“別想了,我是不會洗碗的。再說,我還有事兒呢。”
“不洗碗,哪那行啊,能吃就能洗,現在,咱們一起洗碗。”賀蘭山說。
事實上,像賀蘭山家,也有勤務員有秘書,但今天是週末,人家不需要休息呀。
而且吧,說白了,賀蘭山對於包曼麗,就當她是個花瓶,看不上眼,逮住了就要讓她幹活兒:“人安娜和焦來娣是毛紡廠的織工,不是你舊社會地主老太太家的長工,憑啥管洗菜還管給你洗碗呀,安娜,你和焦來娣兩個回,這碗呀,今天我們洗。”
客廳裡坐的坐站的站,週末嘛,一是傳達精神,二是鼓勵大家接著真幹苦幹實幹。
礦區這麼艱苦的地方,去年還遭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暴雪,冬麥全給凍完了,紡織廠才開業,欠著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