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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說錯了,你就算不帶著倆小的,至少得帶著我,我幫了你很大的忙,不是嗎?”聶衛民對於剛才爸爸的嫌棄,耿耿於懷。
“是是是,你確實幫了我很大的忙,不過小陳你看,那是不是於參謀長的車,停車,我估計有新情況了。”
果然,於參謀長所率的車隊就停在前面。
車上熱嘛,聶工一直是穿著毛衣幹活兒的,直接從後面掀開後備箱就準備要下車。
“哎你把衣服穿上呀。”
“就一會會兒,不會冷的。”
“我是怕暴你露了身上的補丁,讓人笑話。”一件羊毛衣,上面摞了好幾層的補丁。
“你怕人笑話,就該給我們多織兩件,你們農場又不是沒羊,產的羊毛那麼多,你也不知道截留點兒,全部上繳給礦區,沒見你這麼實心眼兒的。”聶工說著,接過了自己的呢子大衣。
一件呢子大衣,穿七八年了,這東西在邊疆,可是真實用。
“聶工,你不懂,撥亂反正既然馬上開始,那農場就是屬於我的,還不止,我將來呀,不但要經營好農場,還要開紡織廠,服裝廠,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得叫你們四父子全穿上我自己廠裡做的,最帥氣的西服。但是,現在我不能叫人抓到把柄,我得很硬氣的,把該我的東西給摟過來。”她說。
“你不是要把我和二蛋踹進白楊河裡?”聶衛民從後面溜過來了,一整天沒吃東西,還挑挑撿撿,雞蛋不愛吃,餅子嫌是冷的,最後挑了隻好大的蘋果,就著麻花,嚓啦嚓啦就啃開了。
他挑的,向來都是精食。
“一對夫妻,那怕再恩愛的,一生中也有一百次想要離婚,還有兩百次想殺了對方。父母和孩子也一樣,我就跟你說實話,當初到區政府領你的時候,從你頭髮裡還摸出只彈片來,聶衛民,你要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當時我就把你扔垃圾桶,誰愛撿誰撿去了,反正我是不要了。”
“但孩子總是會犯錯誤的,你不是說了嗎,人在錯誤中成長。”
“有些錯誤是可以原諒的,就比如說,你往王革命家的煙囪裡塞磚頭,那個可以原諒,她帶來的那套教育方法,聽話就加分,不聽話就扣分,不以成績論分數,那就是錯誤的,你要出氣也正常。但是危害到自己生命安全的,就絕對不能原諒。”
“我要早知道你會揪著這件事兒說上將近一年,我當初就不該去。”
“你這麼想可就對了。”陳麗娜說。
聶工回來了:“不行,咱們還得繼續往前開,,這地方太遠了,雷達起不了作用,咱們得跨省。”聶工說著,看了看倆還在呼呼大睡的小的,就問:“你還能開嗎?”
“怎麼不能,要真生在戰火紛飛的年代,老聶我告訴你,我陳麗娜就是個女將軍,不會比死在溫都爾罕的那位差。”
“那位可不是以體能充沛聞名的,她玩的是心眼。”
“就玩心眼,我也不比她們差。”
“行了,我得感謝我只是個搞工科的,沒有從政,否則今天別人要從天上打下來的,可就是你了。”聶工說。
“上車吧,咱們繼續走。”
跟前面的車隊拉開距離之後,聶工把自己的呢子大衣往車地板上一鋪,把倆孩子全放一起睡了,然後再把陳麗娜的棉衣給他倆一蓋,小聶還在後面研究無線電呢,他往陳麗娜旁邊一坐,一個喂,一個吃,在行駛了一千公里之後,大約還要再行駛一千公里,才能出自治區,跨到另一個省。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流出一首讚歌……”
陳麗娜小聲的唱著,聶工坐在旁邊聽著,讚歎說:“這歌詞寫的可真好,難怪衛國會喜歡。”
說實話,生活在沿海,或者西南的人,不到邊疆一趟,真的是無法從980萬平方米這個數字上,對自己的祖國版圖有概念的。
當然,能這樣開著車走一趟,才能明白,自己所處的這個國家,到底有多麼的廣袤和遼闊。
以及,白雪籠罩大地,山巒在夜暮中是銀色的起伏,平坦的,沒有一輛車的道路,它是那麼的溫柔。
而這一切,都是屬於共和國的每一個人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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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咱們怎麼走到天黑啦,吐魯番有這麼遠嗎?”三蛋兒醒來了, 一看哥哥的臉綠油油的,還在後面坐著呢,再看天,已經黑透了。
車裡拉著這麼多的無線電裝置, 還開著暖氣,倒也不覺得冷,但是坐車嘛,總歸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