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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引子——
是她的血。
她張了張口,又咽了口口水,小聲說道:
“沈……沈琉琛……”
沈琉琛只看了她一眼,又垂了眼眸。他低頭把她指尖的血舔吮乾淨,眼底的暴虐一閃而過。
宋錦西被他拉著出了廚房。
他握著她的手會經常時不時地控制不住力道,弄得她有點疼。可是他沉默著,周身散發的氣息太可怕,宋錦西不敢說,只得強忍著。
她被他按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在電視機下的櫃子裡拿出家庭醫藥箱,沉默著幫她消毒,給她貼創口貼。
除了剛才的那一眼,接下來他的行為舉止似乎都很正常,就是太沉默了,周身散發的低氣彷彿有實質一般,讓她的心亂成一團,不是很舒服。
處理完她的傷口,他摘下了她身上的圍裙,拿著圍裙轉身沉默地進了廚房。
客廳裡沒有任何聲音,死一般的寂靜。宋錦西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低頭看了眼茶几上的醫藥箱,輕輕地摩挲著創口貼,心裡回想他剛才的目光。
心情止不住地沉重。
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她起身想跟過去看看,還沒走到一半,突然聽到廚房傳來了各種東西哐哐噹噹掉在地上的聲音,還有菜刀掉在地上發出的刺耳清脆的撞擊聲……
她快步走到廚房門口,看到的是沈琉琛把所有的東西都往地上掃的瘋狂的身影,原本擺放整齊的廚房被他弄得一團糟還不說,他甚至用腳去踩那把割傷了她的菜刀。
“沈琉琛……”她猶豫著站在門口,試探著走了過去。
沈琉琛回頭聽到她的聲音後,就大步走上前來,握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牆上。
男人陰沉的目光緊鎖著她,按著她的肩膀的手有些用力,宋錦西難受地皺了皺眉,卻沒有推開他。
今天下午還是她想的太天真了,只因為沈琉琛在他面前表現出了平常的一面,就以為系統說的那些都是危言聳聽。
退一步來說,就算她相信系統說的都是真話,卻也非常樂天地認為因為她出現了,沈琉琛就好了,那些偏執的陰暗的性格也隨之消失。
所有的都是她以為。
而現在造成他情緒失控的,似乎只是因為她流了一點血而已。
是不是因為她前面兩次死在他面前的情況都太慘,所以造成他現在有心理陰影,只要看到她流血,他就會發狂。
她不確定自己的這個猜測是不是真的,總覺得十有八九是這個可能。
沈琉琛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陰暗中帶來一絲隱忍,宋錦西慢慢地踮起腳尖,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我沒事,沈琉琛。”她聲音平淡,努力想要安撫他的情緒,“只是劃了一道傷口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她不知道,她的話聽在沈琉琛耳裡,雖然清晰,卻又好像遠在天邊。
看到她手上慢慢溢位鮮血的那一刻,他腦海中最先浮現出的,是女孩胸前全是是血地躺在他懷裡慢慢死去的畫面。
她話沒說完就斷了氣,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生命流逝,完全無能為力。
就好像之前兩次一樣,每一次都是這樣,他永遠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次又一次地死在他面前。
第一次他還小,只記得她發紫的臉。
第二次中了藥,他神志不清。站在窗前吹風,他強忍著想要保持冷靜,卻不期然看到了她的身影。他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下意識地就往她那邊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