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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辛鯤就穿著傳說是她親爹的衣服,就跟著辛爺去了自己家的作坊。
她昨天跟老頭聊了半天,也不敢問這是哪朝哪代。她現在只知道,老頭一定是漢人罷了。他們的衣服都不是文人服飾,只能界於漢明之間,問題也在這兒,唐到明之間上千年,讓她怎麼猜。
讓人給她拿曆書,好吧,曆書上的字她是認識的,年份是農曆的天干地支,她淚流滿面,這個讓她怎麼推?
晚上趁著沒人,用手機的萬年曆查自己的生日農曆。很好,推到現在的天干地支,她正好剛過十五,順便說一聲,她發現老爺子說的孫女的生日,真跟自己農曆同一天。
給自己自拍一張,感覺跟用了美圖似的,一下子就水嫩起來。
辛鯤糾結啊,要是重生到自己十五歲,其實是可以的,可是穿到這個不知道哪的十五歲,心情是灰暗的。
不過想想也算了,知道是哪年有個屁用,她一打鐵人家的孫女兒,誰做皇帝跟她有半毛錢的關係?想通了,倒也就放下心來,一夜無夢,一早就開開心心的跟著老爺子去作坊了。
老爺子當然得把她給介紹給作坊的人。就算已經決定要送她離開,但現在,還是得做出要培養的繼承人的態度。
能當族長的,做工的作坊都比別家好些,就在大宅邊上,一個單獨的石頭圍牆小院,此時裡面已經有了叮叮鐺鐺的打鐵聲。
辛鯤有點感動,她也算是專業的,這裡打鐵技藝,跟一千前還真差不多,不同的是,一千年前的遠古之人,會連練鐵也一塊做了,總算只從鍛造開始!
看作坊裡的人,三個大工,四五個小工,這也算是很大了。大家看到老爺子進來,忙停下,微微的一禮,手上都有活,特別是在敲燒紅的鐵塊的,表情很複雜。
打鐵跟燒菜一樣,也是有火候的。真的不管燒到位的鐵,去行禮,對這些工匠們來說,就是犯罪了。
“您忙您的!”辛鯤笑著,伸手把那鐵塊上的雜質用鐵籤子掃到一邊,順便跟邊上的小工說道,“注意些,打下來的,別留在臺上。”
其實這應該用鐵刷子來刷了,鍛造過程中的是把鐵裡的碳含量降低,降到1以下,那就是鋼了。不然,人家也不會說,鋼是先錘百鍊了。這些雜質都就是千錘百煉打出來的氧化物,留在臺上,對打造多少還是會有些影響。
“熟手啊!”那大工眼睛一亮。
“略懂一二。”辛鯤笑了一下,她看到邊上有一小工在磨刀。
辛鯤彎腰看了一眼,這裡人手藝是不錯,他們真的把刀打成的型,然後小工現在做的,就是磨亮,但不開刀刃。
順手拿起一把,放在手上抖了一下,她是真的懂行的。雖說她沒打過這種東西,但這些東西是共通的。
說這是鋼刀也可以,不過,她覺得韌性有餘,鋼性不足。當然,比電視上看到那種鐵片刀是不可同日而語的。看看牆角推著那些已經打好的刀具,批次生產,真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她在作坊裡看了一圈,這裡並沒有什麼是值得她多說什麼的,原本就已經有了流水線的雛形,大家分工合作,可見是這位辛爺,真不白被人叫‘爺’。
“到後頭看看。”辛爺很喜歡孫女這樣,心裡只有一聲嘆息,為什麼不是男孩啊!
作坊的情況
作坊後頭就是賬房了,賬房外頭還有一個小小的會客室。佈置倒是很精緻,辛鯤倒也明白,這裡只怕是接待客商的,自然要有些派頭。
“你既是識字,以後就跟著李叔學學管賬。裡頭學問大著呢!”辛爺把辛鯤介紹給了賬房老李,當然,介紹完了,還捧了老李一下。
“是,請李叔多多關照。”辛鯤倒是理解老爺子,有自己人看著還是放心些,之前兒子沒回,只怕老爺子自己心裡都懶得關注,現在孫女回來了,還要給她準備將來,老爺子此時只怕是充滿了幹勁。
當然,看了賬本,她暈菜了。就算她不是財會專業的。不過呢,她自己帶過課題組,課題組裡也是有賬務問題的。她怕出事,她的賬本可是看得很緊。生生的被訓出火眼金睛。可是,看了這位李叔的,天知道,他記的是啥。
認真的學了一上午,她是中文系的博士,而她的博士課題是《歷代會員狀元文墨集註》雖說名義上編委會主編是導師,但一路都是她帶人做的。
她兩年時間都把自己埋進了各類古籍之中。打鐵她專業,但是,不得不說,她讀書更專業。
看李叔的賬本,聽他解釋,倒也能慢慢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