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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撈,將揹包勾到了自己手上,周起說:“這個我拿著吧,不然真怕你不聽話。”
說完,沒再猶豫,轉身朝藥店走了過去。
許濃看著空著的掌心,腦海裡還響著他剛剛的話——
怕她不聽話?她不聽什麼?是怕她偷溜嗎?
許濃視線最後定在了自己受傷的那根小拇指上面,傷口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了,血跡凝固在那裡,看著有點髒。
她失神的看了好久,腦子裡漸漸又亂成了一團,一會兒回憶著和謝女士吵架的場景,一會兒又回憶著自己這幾年隱忍著的日子。
想著想著,眼淚又有些止不住了。
周起回來的時候,就瞧見小姑娘坐在那兒,又默默一個人哭了起來。
說不心疼是假的。
他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他之前找人調查了許濃以前的過往經歷,這姑娘看著挺風光,跟著改嫁的媽媽住進裴家,一躍從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變成了裴家小姐。
正常的後續,應該是她不停的利用裴家的資源和人脈,來讓自己越來越強,也在上層那個圈子,混得越來越風聲水起。
但是這姑娘卻像個透明人似的,不僅如此,周起還回憶起了最開始見她,她故意往土氣裡打扮的樣子……
這種種她表現出來的一切,無一不是在透露著一個資訊——
她不想和裴家有牽扯,甚至不想和北城上層的那個圈子,有牽扯。
其實許濃說要給自己租房的那個晚上,周起心裡頭煩躁的很,他甚至動了直接和她攤牌的衝動。
大不了就直接說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的來追她。
但後來打過那通電話,他的想法就變了。
他知道她身上有一層防禦機制,自己能這麼順利的向她走近,完全是因為被她誤解成了需要幫助的人。
一旦這層關係打破,這姑娘肯定會把他劃分成她最牴觸的那些人裡面。
周起倒不介意陪她磨的久一點,只要人最後是他的,他等多久都沒關係。
但是他太心疼他家姑娘了,尤其是查到那些東西,知道她這些年過的是怎麼窒息的日子後,他根本沒辦法慢下來。
他想盡快的把人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想盡快讓她習慣他,心裡裝著他,最後,全身心的依賴他。
……
許濃後來發現周起回來時,便趕緊擦了擦眼淚,把情緒都止住了。
周起買了新毛巾和一塊雪糕,準備當成冰袋給許濃敷一敷微腫起來的側臉。
這會兒瞧見她掩飾自己哭過的小動作,目光淡淡的睨著她。
“遮什麼啊?忘了剛剛一直衝著我哭的時候了?”
許濃沒搭理他,依舊低著頭默默擦淚。
周起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過來,然後抬手把那個裹著毛巾的雪糕輕按在她的側臉上。
兩個人這會兒距離很近,周起一邊輕輕按著手裡的雪糕,一邊低垂著眸子看她。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你的家人,剛剛我可能都要回去替你以暴制暴了。”
許濃愣了下,什麼以暴制暴?是看見她捱打,要幫她打回去嗎?
不過……
許濃安靜的抬眼看向他,問:“你怎麼知道是我家人。”
“你走的時候接的那通電話,不是叫了媽媽?”周起隨口回了句。
許濃心下了然,抿了抿唇,靜默半晌,主動開口說了句:“其實今天是我第一次挨她巴掌,換成以前,我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她現在都有些懷疑了,住在裴家的那個人,還是曾經生她養她的那個媽媽嗎?
變化真的太大了,雖然這幾年她一直被迫接受謝女士的改變,但卻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周起默默看著她,片刻,低聲問:“恨她嗎?”
許濃一怔,恨謝女士嗎?或許過去有吧,但現在……
尤其是捱了那一巴掌之後,恨也好敬愛也好,這此時此刻,全都變得麻木了。
就好像她不再對對方報以希望,也不會再有失望。
所以許濃想到這兒,衝著周起搖了搖頭。
“不恨吧,但是應該也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愛她了。”
周起顯然不信,他眉眼淡淡,又問她:“那你剛剛又忽然哭什麼?”
許濃默了默,睫毛上現在還掛著溼漉漉的淚痕,眼角也微微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