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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戎向單戈要了文卻思的電話，他爸還想了半天這人是誰，想不起來，乾脆讓秘書把聯絡方式找給他。單戎又去了一次苗又寧班級，刻意在文卻思桌邊停留，兩個人對上眼神的時候，文卻思向他主動問了好。單戎道：&ldo;我記得你。&rdo;&ldo;你是單先生的兒子，好久不見。&rdo;文卻思聲音沒什麼溫度，向他禮貌道，&ldo;沒想到你會轉學過來……學習上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找我，如果能幫上你，我會很高興的。&rdo;他的話裡充滿了公式化的客套，通常來說除了這種偶然的碰面，他們不會再產生交集，應付過這次之後便不會再有後續。單戎卻彎了眼，出乎他意料順著他的話說：&ldo;學長，我還真有需要你幫忙的。&rdo;&ldo;我在新學校不太習慣，功課跟不上，&rdo;他勾著嘴角，&ldo;學長週末可以來一趟我的公寓，幫我補補課嗎?&rdo;單戎掏出手機，直接將地址發給了文卻思。對面桌子裡的手機&ldo;嗡&rdo;地振動，他見到對方僵了一瞬的表情，忽覺心情大好，笑著離開了高二的班級。可以玩玩。他這樣想。‐‐‐‐‐‐天海一中的學業繁重，文卻思更是幾乎一週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部都排了滿滿的計劃。他週一到週六都要上課，在課餘時間解決掉自己接的一些文書工作，週六晚上與週日上午去為鄰居阿姨家的孩子補習，週日下午短暫休息，接著又回校上課。但單戎那句漫不經心的要求，他無法拒絕。週日上午時結束補課後，他去醫院看了一趟。母親常年被病魔折磨，用錢吊著命，早已形銷骨立。她見到兒子時笑了笑，虛弱地抬起左手，要來摸一摸他。這時候是春天，天氣已經漸漸暖和了，但她的手仍然冰涼。文卻思握住，焐在手中暖了暖。文媽媽輕聲細語問：&ldo;你是不是又沒有好好休息?&rdo;文卻思輕巧地繞開話題，說不過兩句，將帶來的飯盒開啟，喂母親吃起了飯。母子倆相聚不過半個多小時，文媽媽便累了，雙目微合。文卻思幫她揉揉肚子，過了一會兒又扶她躺下，調整好枕頭，向同病房的另外兩位老人比了個道歉的手勢，將公用電視的聲音調小，讓她能睡得舒服些。於床邊沉默地立了許久，文卻思俯身，在她白髮上落下一吻。單戎的公寓作為學生的單身公寓來說大得有點過分，一間臥室一間遊戲房外加一間客房，另外還有一間書房。只不過臥室的裝飾很是單調，書房裡的書架也只填了不到一半，看起來空蕩蕩的，唯獨玩遊戲的那間顯得有點人味。文卻思到的時候，他正給自己洗了一盆葡萄，粒粒鮮嫩飽滿。他嘴裡含著一顆去開門，咬破皮，酸甜汁水溢位滲到舌上，令他心情好了不少，表情也顯出欺騙性的友好。他彎眼道：&ldo;學長來得真準時。&rdo;約定的時間是兩點，到達時便是兩點，一分不差。文卻思說了聲&ldo;下午好&rdo;，單戎領人進來，直直走進了客房。文卻思似乎不想浪費半點時間，放下書包，直截了當拿了兩本英語參考書出來。單戎對他說自己英語不好，他便做了相應的準備，正要向單戎要他上次考試的卷子時，單戎腳步輕快走了出去。回來時他拿了一盆葡萄，剛洗淨，成熟的綠色表皮上還有著剔透水珠，他捉起一顆用牙齒咬著，笑眯眯地坐下來，扭頭看文卻思。講題開始得很快，單戎隨手拿了張英語考卷給他，150分滿分只考了個95分。題目都蠻簡單，只不過他沒什麼興趣，到了一半就不耐煩開始亂寫，字跡都處處透著隨性。文卻思拿試卷看了兩遍，沒什麼表情，拿筆正準備畫出第一道錯題重點時，單戎將葡萄往他這兒推了推。&ldo;吃一顆試試，&rdo;單戎舔舔嘴唇，&ldo;我挺喜歡的。&rdo;文卻思婉拒：&ldo;謝謝，不用了。&rdo;單戎撐著下巴，仍然盯著他。文卻思垂下眼睫，視線重新放回試卷上，不疾不徐道：&ldo;我是來給你補習的，多餘的事情就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看了一下你的考卷，難度不是很大，從這道題說起吧，它用的語法是……&rdo;文卻思聲音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平穩冷淡，如同挾著碎冰的流水。他握著筆，在試卷上圈圈點點，細緻淺顯的講解搭配一串串簡潔的知識點，將一道題拆分了個乾乾淨淨。到第三題時，他忽地停下，問：&ldo;你有哪裡聽不懂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