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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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的時間變多，一些奇怪的情緒總是難免會湧上來。偶爾他會走神，走著走著就開始模仿宋瑜的筆跡，有一次等回過神來時，他才發現自己已將整張紙都寫滿，紙上的每一個角落都遍佈著宋瑜的名字。他頓時臉紅得徹底，把這張稿紙揉作一團丟進紙簍。接下來的時間他完全心不在焉，就跟做了壞事一樣心虛，時不時就會往紙簍看上一眼，再趕緊收回來。明明只是一張紙，但僅僅是用宋瑜的筆跡寫滿了宋瑜的名字，就能讓他感覺如此不同……唐寧為了不再想它，索性將筆也拋開，撥通了宋瑜的電話。寒假補課結束，無縫銜接開學，很快便快到人的氣運彷彿也遵守了守恆定則，否極便會泰來。唐寧的月考超常發揮，英語拿了年段第三，總成績比上學期的期末前進了整整十五名，驚掉周圍同學的下巴，圍著他問整個寒假是不是偷偷開掛去了。唐寧和同學關係向來不好不壞，猝然成為人群焦點，還有些不自在，只是結結巴巴地回應道：&ldo;就是運氣好了點……&rdo;說是這麼說，他心裡不免有一絲小小的得意。這個週六晚上他拿著成績單去嚴家的時候比往常還要迫不及待，時間比較晚，宋瑜下午去打了球，還在洗澡，唐寧就&ldo;噌噌&rdo;跑上樓，拍著他房間的門公佈喜訊。房間門沒關，他一拍就給推進去了。浴室內傳來&ldo;嘩嘩&rdo;的水聲，宋瑜大聲叫他等等，唐寧這才壓抑住興奮，為剛才的失態而不好意思，紅著臉坐下來。他把書包放下，手裡攥得變了形的英語考卷也放下攤平，盯著附著著朦朧水汽的浴室門，幾分鐘後忽然站起來，說：&ldo;我去看鈴鈴！&rdo;下一刻浴室的門就被推開，宋瑜頭髮還溼著，凝成一縷一縷的，髮尾向下滴水，穿著身睡衣就出來了。他手裡抓著毛巾，隨意拿起來擦頭髮，眉目俊朗恣意，健康卻微白的面板被水汽蒸得有點紅，挑眉道：&ldo;早不去晚不去，偏挑我剛洗好的時候。坐下吧，考卷給我。&rdo;唐寧心跳加速，找藉口：&ldo;你還是先吹頭髮吧。&rdo;宋瑜擦完頭髮，毛巾丟到一邊，道：&ldo;這不正好，我看你的試卷，你幫我吹頭髮。&rdo;明明也不是沒見過他剛洗完澡的樣子，偏偏就今天特別難以面對。宋瑜找出吹風機塞給他，順手拿了桌上的試卷，就自覺地坐到床邊等人幫他服務。唐寧站了幾秒沒動彈，他便抬眼，叫：&ldo;唐寧。&rdo;就像是失手往油箱裡倒了過量的油一樣，引擎不聽使喚地超速運轉，心發出高昂的轟鳴聲，騰騰地向外冒著熱煙。宋瑜的話像潤滑油，又像催化劑，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名字，唐寧立刻面紅耳赤。生怕被宋瑜發現，他慌慌張張飛快插好吹風機就爬上床，從背後給宋瑜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