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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可靠懷抱讓宋瑜張開嘴，有點詫異和不自在，半晌後彆彆扭扭地嘟囔道：&ldo;肉麻……&rdo;唐寧很少與他有肢體上的接觸，也僵了一刻，又慢慢讓自己放鬆下來。他有點膽怯，低著頭，嚴紹身軀高大偉岸，雙臂自然也很是有力，在這個時刻，他就猶如幼鳥被大鳥用寬厚羽翼攏住一般，感受到安心和遲來的委屈。嚴紹的大掌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溫聲道：&ldo;沒事了，接下來交給我吧。&rdo;這明明不是他的父親，卻會在這種時候給他安慰。唐寧始終陷在一種浮躁可怕的不真實感之中，此刻才終於像是緩緩落地，他怔怔地睜著眼，忽然鼻頭一酸雙眼溢紅，揪著嚴紹的西裝外套，跟向父親索求關懷一般，輕輕地抽泣起來。嚴紹撫著他的背，又對宋瑜說：&ldo;等會做完筆錄，看你要先回家還是先去找程醫生。回家的話，這件事別跟宋心說，我晚上再告訴他。&rdo;宋瑜點頭應是，唐寧不太好意思地鬆了手，嚴紹說了聲&ldo;多哭一會兒比較好&rdo;，把他鬧了個大紅臉，捂著臉吸鼻子，竭力止住哭腔。宋瑜抽了紙幫他擦淚，背後的門忽然又被開啟。他們都以為是警察，沒去搭理，嚴紹則冷冰冰地抬眼，威嚴地對唐浩言丟了個眼神，一臉精明殷勤相的中年男人呆了呆，識相地先退了出去。宋瑜提供了錄音作為證據，領著唐寧做完筆錄便去往心理診所。離開時唐浩言彷彿想拉住他們，但礙於嚴紹在場，終是什麼也沒做。唐寧剛剛哭了一頓之後就一直有些赧顏，對父親也只敷衍地問候兩句，手指捏著宋瑜的衣角，不敢放開的樣子。他魂不守舍，濃密的睫毛低垂著，手指捏得發白。宋瑜問：&ldo;還是很怕嗎？&rdo;唐寧遲疑地點頭，牙齒輕輕咬住嘴唇。宋瑜拍拍他腦袋：&ldo;別怕，已經過去了，那瘋女人至少也要進個精神病院，不能再對你做什麼了。&rdo;&ldo;我是不是很沒用？&rdo;他小聲問。宋瑜：&ldo;什麼？&rdo;唐寧道：&ldo;看到她的時候，你明明想帶我跑，結果我卻害怕得動不了。&rdo;他自卑地說，&ldo;你問唐晟是不是五年都沒有長進。他有改變了，但我還是那個樣子……&rdo;宋瑜滿臉莫名其妙，掐著他的下巴要他抬頭直視自己：&ldo;你後面不是還特地來擋在我面前嗎？誰說你沒長進了？&rdo;唐寧眼圈通紅，臉小得大半個輪廓線都被手遮住，臉上為數不多的肉軟軟熱熱的，宋瑜又捏一捏，&ldo;別瞎想，有話留到診所再說。我本來還擔心你會不會被嚇得崩潰個幾天，原本好了的病情再惡化回去，你現在還能正常跟我說話已經很不錯了。&rdo;頓了頓，他不太放心地補一句：&ldo;你告訴我，你沒有在逞強吧？&rdo;唐寧用力搖搖頭，怕他不信，又囁嚅著說：&ldo;本來是很害怕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唐晟那個樣子，一下子就有點……&rdo;他費勁地在腦中搜尋詞彙來形容，許久，他才說，&ldo;有種……算了吧的感覺。&rdo;&ldo;你不恨他了？&rdo;&ldo;我也沒有恨過他，只是很害怕而已……&rdo;唐寧往他身邊靠了靠，自嘲地笑了笑，&ldo;今天發現他看起來那麼厲害的人，原來也有那樣的一面，忽然就不太害怕了。他打過我一次，我不恨他；我是這個身份，他也不恨我。就當……扯平了吧。怕肯定還是怕的，但是我感覺應該可以治好了……&rdo;宋瑜凝視他的臉好久，伸手扯住他的臉頰，捏了捏，弄出一個有點好笑的形狀。唐寧說話困難，委委屈屈看著他，他自顧自嘀咕道：&ldo;原諒得這麼快，不就顯得還在記仇的我太小氣了嗎！&rdo;雖然這件事與預想的相比驚險了太多，但最初的目的卻是達到了。唐寧有了慢慢解開心結的機會，治療前景也明朗許多。向程醫生複診的結果不錯，只是今日猝然受驚，可能還是會有點後遺症，她又順便開了點安神的藥物。晚上宋心得知此事後，驚魂未定，跟嚴紹一樣也拉著他檢查了好幾遍，淚眼汪汪地感慨幸好沒出事。他還很迷信地做了兩碗豬腳米線監督宋瑜和唐寧一起吃了下去，掰著手指頭，說這在他們那兒象徵辟邪，能掃開不乾淨的東西。唐寧小小失眠了兩天，做了兩次噩夢，醒來的時候總有宋瑜陪著，漸漸地也好轉起來。唐家這邊，唐浩言聽了那日的錄音，從戚瑾話中聽出想殺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