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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曄坐在了陳妍的位置上，陳妍只能坐在他一邊，他對面就是路邊，路邊沒什麼表情，他也收回了目光。四個人八隻手混在桌子上洗牌，噼裡啪啦的就碼起了長城，韓蒙有個習慣，牌打出去之前思考的時候，喜歡拿著那張打轉，碰到桌子上十分有節奏，李春雷嫌煩，就說他打個牌還這麼叮鈴咣啷的，不安生。韓蒙笑道，死人才安靜。路邊也和他們說說鬧鬧，商曄一直偷瞄他，見他並無異常，反倒是自己一出又一出的內心戲，不由著急。打到中午的時候，韓蒙說肚子餓了，李春雷就張羅著吃飯。他們昨天晚上還剩下了一堆，李春雷又把提前包好的餃子下鍋煮了，他搓了搓手，跟商曄說：&ldo;大過年叫你過來還得吃剩飯，對不住啊。&rdo;&ldo;哪兒的話。&rdo;李春雷翻了翻冰箱，回頭對路邊喊：&ldo;邊兒，家裡沒醋了。&rdo;路邊回答：&ldo;……那你跟我說幹嘛。&rdo;&ldo;我是叫你出去買點。&rdo;&ldo;我操，大過年的我上哪兒買去啊。&rdo;&ldo;超市不還開著門呢麼。&rdo;&ldo;你知道離你這裡最近的一個超市在哪兒麼哥哥。&rdo;路邊滿臉無奈。&ldo;你出去逛遊逛遊看看哪兒有賣的不得了麼，你跟我廢話這工夫早買回來了。&rdo;路邊說著好吧好吧，只能乖乖穿衣服出門。商曄看了他一眼，起身說道：&ldo;我開車陪你去吧。&rdo;&ldo;……好吧。&rdo;一路上路邊都沒怎麼說話，商曄想說，但是不知道該挑哪個頭，電臺裡隨機播放著音樂，把尷尬的氣氛衝的淡了一些。不知怎麼的，電臺主播忽然變的有點文藝懷舊掛，放起了山羊皮的《everythg will flow》，商曄很熟悉這首歌，因為是路邊的手機鈴聲，而且這麼多年從來沒變過。一首看破紅塵的歌，現在聽來，卻是別有意味。路邊也不由自主的跟著輕輕哼唱起來，流暢的旋律裡是滿滿的無奈。&ldo;你還記得怎麼唱?&rdo;話一說出來，商曄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遜爆了。不過路邊倒沒多大反應，只是順著他的話回答，&ldo;是啊，聽了八百遍了。&rdo;&ldo;他們夏天要來北京開演唱會了，去麼?&rdo;&ldo;沒錢。&rdo;路邊看著窗外，&ldo;只是這首歌比較喜歡而已，對樂隊不感興趣，一個人看演唱會也太無聊了。&rdo;商曄想說，怎麼是一個人呢?還有我啊。但他發覺自己好像沒什麼立場說這句話，只能笑笑。路邊也是沉默，良久，他忽然轉過頭來，&ldo;跟你商量件事兒吧。&rdo;&ldo;什麼?&rdo;&ldo;上次的事兒……&rdo;路邊糾結了一下，眉毛微微皺起，思考措辭，&ldo;是我不對，我態度不好，不該打你……你不要放在心上。&rdo;商曄把車靠邊停了，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又長長的嘆出：&ldo;你什麼意思?&rdo;路邊連忙擺手，&ldo;我沒別的意思，對不起，你不要生氣……&rdo;他還沒說完，商曄就欺身上前，路邊嚇得往後縮了縮。商曄看了他好一會兒，表情看上去很痛苦，路邊不知道商曄要幹嘛，也就發呆一樣的看著他。&ldo;邊兒。&rdo;商曄開口時聲音有點啞，帶著苦澀，&ldo;你是不是……真的怕我。&rdo;&ldo;……&rdo;&ldo;……我都知道的。我……我不該……&rdo;商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他懊惱的低下了頭，&ldo;我知道說對不起沒用，可是我……要不你打我吧，無論怎樣，你能消氣就好。&rdo;他靠路邊很近，再也沒有之前自信滿滿趾高氣揚的樣子，他低著頭，彷彿卑微到塵埃裡。路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推了推商曄的肩膀，小聲說：&ldo;你別這樣……&rdo;&ldo;那你要我怎樣啊?我是真喜歡你啊……我明白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可你不要害怕我好不好?我當年不是故意的，我那時氣瘋了，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rdo;商曄情緒激動的提高了音量，聲音發抖有些哽咽，&ldo;邊兒，你別怕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