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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34一陣沉默。沉默是對於活著的茫然和麻木。商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沉吟了一陣,才緩緩開口,&ldo;我哪兒知道。&rdo;&ldo;……&rdo;&ldo;也許對於咱們來說,活著確實很無聊。&rdo;商曄繼續說,&ldo;可是死了能幹嗎?說句不好聽的啊,韓蒙覺得生活沒勁求而不得生無可戀的造了小半輩子,可你把他從棺材板里拉出來問問,你問問他願意死麼?&rdo;&ldo;你閉嘴!&rdo;&ldo;韓蒙走的時候能沒遺憾麼?可是早幹嘛去了?為什麼非要無可挽回了才覺得後悔?是,他死了一了百了,可別人呢?&rdo;&ldo;別人?你說田念麼?&rdo;路邊無力的笑了一下,&ldo;你別鬧了,他倆才好了幾天,也就當下掉兩滴眼淚算了,過個兩年田念身邊有了別人,他還記得韓蒙是誰?&rdo;&ldo;你他媽當誰都跟你一樣沒心啊?!&rdo;對於路邊的薄情,商曄有些不理解甚至憤怒,就好像在他的認知裡,愛是根本不值得相信的一樣,&ldo;人家好歹還有喜歡高興愛!你呢?你有什麼?!&rdo;商曄難倒了他,他沒有對商曄的叫喊有異議和反駁。他有點迷茫的看著商曄,他還有什麼呢?路邊從來不吝嗇對別人說喜歡,他能拿出十足十的誠意來,可從不走心。這太難了,韓蒙原來問他,喜歡是什麼感覺?他答不上來。很久之前對商曄的那種感覺是喜歡麼?路邊不知道,他只覺得閤眼緣,甚至沒有多想,年少時候合心意的就奮不顧身,而後來則變成了一種自然而言。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那麼多深層次的東西,路邊想,也許當初就應該和商曄好好的當朋友比較好,現在也就沒了這麼多的煩惱。可是,煩惱又來自哪兒呢?只有凝眸處,才能添的了一段惆悵。他看了看商曄,又看了看窗外,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ldo;好啦。&rdo;商曄咳了一下,剛才他口氣有些衝,話說出來就後悔了,怕把和路邊本來就微妙的關係弄的更加糟糕,他抓了抓頭髮,小聲說:&ldo;我……我不是有意要吼你。你常說人要活在當下,及時行樂,可我覺得你自己也不明白這個道理。&rdo;&ldo;對啊。&rdo;路邊放棄一般,&ldo;人生那麼多大道理,我哪兒弄的明白?別說這些了,我沒腦子想,想多了,我怕我晚上睡不著。&rdo;商曄抬起手伸向路邊,他看到路邊明顯的往後縮了一下,他卻堅定的握住了路邊的手,&ldo;愛和恨都是活人才有的權力,活著的人才有未來,我希望你能懂。&rdo;路邊看著商曄,有些出神,並沒有抽回手。商曄就那麼握著他,他們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對視彼此了,安靜無聲。他需要安靜,安靜一天,一週,一個月,或者更久,久到他能夠從失去摯友的痛苦中走出來,久到他能想明白,人活著需要去做什麼,去需要去看到怎樣的未來。路邊最終沒有回答商曄什麼。陳妍和商曄在李春雷那吃過了午飯便離開了,畢竟韓蒙的離開對他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打擊,一方面是因為失去,另一方面,是因為突然。世間萬物之所以會因老而死,是因為在漫漫的生命長河之中,我們會遇到很多人,經歷很多事,他們讓我們變的堅強而勇敢,以至於不再畏懼死亡。韓蒙走的太突然,他們誰都沒有做好長大的準備,就被韓蒙的死亡,一下拉入了成長的輪迴。路邊的生活好像跟從前沒有什麼改變,每天依舊睡覺吃飯,依舊有李春雷同他作伴,可他始終覺得房子裡空蕩蕩的,少了點什麼一樣。回神時才想到,是少了吵吵鬧鬧的韓蒙。原來他不在的時候不覺得什麼,是因為知道他早晚會來。可現在,再也沒有機會了。路邊把自己壓了很久的畫箱拉了出來,還是自己當年上學時候用的筆墨紙硯。因為不再畫了,他就把筆都收了起來,後來也沒再收過新物件。毛筆雖然有些舊,但都儲存的很好,只是顏料乾的幹,缺的缺。他拿出幾個小碟,把顏料放進去,對了水磨好,然後裁下來二尺的宣紙鋪在桌子上,用鎮紙牙好。他坐在桌子前,提著筆發了好久的呆,筆尖靠近紙面的時候就開始微微的抖。路邊皺了一下眉,最終還是落了下去。很久沒拿過毛筆了,他又因為手上有舊疾,畫的很慢,筆鋒也有些潦草,線條總是勾勒多一筆或少一筆,顫顫巍巍的,完全沒有他當年的韌勁。路邊以為自己很在意這些,他原來根本受不了那些無力又參差不齊的線條是他畫出來的,可現在,也不怎麼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