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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我路上遇見了點事兒。&rdo;李凌遠不知道怎麼解釋，&ldo;但是我沒打架……您也知道，咱們家現在這樣，我出去不被打就不錯了。&rdo;父親多少關心兒子，這才心平氣和地問：&ldo;出啥事兒了?&rdo;李凌遠說：&ldo;我說不太清楚……媽醒了麼?醒了我就不進去看他了，我待會兒就走。&rdo;李父憂心忡忡道：&ldo;我也知道，回去八成也……&rdo;李凌遠正要繼續跟父親說話，就聽見走廊那頭的護士站有人提到了他家的名字。他回頭一看，正是那天在殯儀館大鬧的人。李凌遠本就煩悶，見到個出氣筒還了得?&ldo;騰&rdo;地站起來喊道：&ldo;你還有臉來?你來幹嘛?&rdo;鬱琛自知理虧，也不還嘴，好聲好氣地說：&ldo;我……我來看看。&rdo;李凌遠怒道：&ldo;看什麼看!看我們死了沒有?&rdo;他說完又&ldo;呸呸呸&rdo;了幾聲，覺得母親生病說這話十分不吉利。本來不摻和事兒的楊戩見鬱琛被罵的沒脾氣，便伸手把鬱琛攔到了身後，稍微仰著下巴俯視李凌遠，不怒自威。李凌遠被這男人唬住了，往後倒退了一步，他不敢跟楊戩耍橫，而是看著楊戩身後的鬱琛，又瞪了他一眼。李父本來弓著背坐在椅子上，見兒子又跟人起了衝突卻不知如何拉勸，手足無措只得站在一邊。鬱琛推了推楊戩，對李凌遠說：&ldo;我有事要問你。&rdo;&ldo;我沒好話跟你說。&rdo;李凌遠答道。鬱琛說：&ldo;那你要讓你姐姐死的不安穩麼?&rdo;李凌遠一噎，眼睛瞪的渾圓，好像鬱琛提到了多麼令人憤慨的事情，他拳頭緊握，手背上的筋都浮了起來，李父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凌遠這才作罷，說：&ldo;你想說什麼?&rdo;&ldo;我們出去說吧。&rdo;鬱琛指了指，&ldo;這裡不方便。&rdo;二人走後，楊戩看了看身旁的李父。他符合絕大多數這個年紀的莊稼漢的設定，可能沒什麼文化也沒見過什麼世面，看他剛才對爭執的倆人慾言又止的樣子足以說明這人沒什麼主意，也怕惹事情‐‐大概是個老實人吧。楊戩心裡下了這個定義，但總覺得這跟鬱琛向自己形容的不一樣。鬱琛和李凌遠來到了醫院樓下的小花園，早上的時候沒什麼人，天氣卻冷的很。李凌遠站定，口氣十分暴躁地說：&ldo;說吧。&rdo;&ldo;這個……&rdo;鬱琛組織了半天語言，&ldo;你講講你家裡的事兒吧。&rdo;&ldo;我家?&rdo;李凌遠反問，&ldo;我家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家庭，能有什麼不同?&rdo;鬱琛說：&ldo;那就我提問你回答，但是你不能說謊。&rdo;李凌遠露出不屑的神情。鬱琛說：&ldo;你姐姐養你一家子?&rdo;李凌遠說：&ldo;我家地裡也有收成，姐姐的錢寄回來除了給爹媽看病，剩下的全存起來了。&rdo;鬱琛說：&ldo;存起來給你娶媳婦兒?&rdo;&ldo;我才多大?&rdo;李凌遠說，&ldo;我不會自己存?&rdo;鬱琛這就納悶兒，接著問：&ldo;那你是不是成天找你姐的麻煩?之前她跟我說她有個比較好的交往物件，被你知道了還糾纏了一番。你年紀輕輕怎麼不想著好好讀書以後給你姐減輕點壓力?你一家子是要喝乾你姐的血麼?&rdo;李凌遠的臉瞬間就紅了，好像有多麼大的火氣一樣，他攥著拳頭努力剋制著自己不招呼在鬱琛臉上，然後憤怒的來回踱步，直到自己認為自己相對冷靜了一些，才咬著牙對鬱琛說：&ldo;對!&rdo;鬱琛沒想到李凌遠這麼直白，他聯想到昨夜李招娣的苦苦哀求，脾氣也起來了，厲聲說道：&ldo;你們全家是不是人?她活的有多辛苦?造了什麼孽被你們這麼對待?招娣招娣……她要是個男孩兒還能有你什麼事兒?生了兒子就是寶貝，生了女兒就活該被拖著吃苦受罪?你們……你們……&rdo;他不善說話，情急之下大腦中更是沒有一丁點詞彙了，結結巴巴的繼續不下去。李凌遠冷笑道：&ldo;全世界都知道我姐姐是被這個萬惡的家庭逼死的，那我們呢?有誰問過這個家裡的別人，有誰關心真相究竟是怎麼樣呢?真相只要符合你們自己期望的那樣就好了，何必管別人死活呢?你還想問什麼，我可以按照你喜歡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