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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愛的是藍裂雲嗎?只怕也是未必。他一直不肯原諒藍裂雲的負心,否則的話不會輕易的說要納自己為侍君,一心一意回到逍遙城,當著藍裂雲的面結親,只怕藍裂雲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也未必能讓他反悔。真正讓他改變主意的,一定是昨天和藍裂風之間的談話。他愛的從來不是藍裂雲,也不是小紅,而是這天下正道和逍遙城的生靈。雖是逍遙城的城主,他卻開始對自己的城民產生了深深的嫉妒。他以前曾經慶幸自己姓藍,前世不知修了多少,才有和商墨陽的今世之緣。可是現在他卻恨起了命運的捉弄,教他變成了小紅,讓他看清了墨陽的真心。若不是為了心中的那股傲氣,若不是為了不輸商墨陽的心氣,若他依然在逍遙城中做他的逍遙城主,或許他早就和商墨陽成親了,可以一輩子活在謊言之中,而後短命早死,放墨陽自由,那或許對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結果。想到在蓮花峰,他為墨陽婉轉承歡,為他受盡世人冷眼,總以為只要墨陽愛他,就一切都值得,沒想到竟是他錯了。墨陽連藍裂雲都不愛,憑什麼愛他?他對藍裂雲是執念,對小紅是玩弄,其實都算不上真正的愛情,如果墨陽真心愛的是藍裂雲,只需對藍裂雲說一句“對卿愛極難耐,想要交媾”,以藍裂雲對他的縱容,莫非藍裂雲還會不答應他?偏偏說對藍裂雲極敬重,所以不忍擁抱藍裂雲,都是藉口!或許也算不上藉口,墨陽說得清楚,敬重,他對藍裂雲一直就只有敬重,哪裡有愛?愛愛愛個屁啊!偏偏自己一葉障目,硬是將墨陽扭曲的執念,也當成他對自己一腔難言的情慾。腹中忽地絞痛難忍,他不得不用手扶住了肚子。糟糕,原來是情緒變化太大,他又用了靈力,瞬移到千里之外,體內真氣一空,影響到了腹中的元胎。“寶寶……”他輕聲呢喃,腹中傳來的陣痛讓他又是惶惑又是迷茫。他感覺元胎一直是十分穩定的,怎麼忽然陣痛起來?他顫抖著手,往下體一摸,股間溼淋淋的,這好像是快要生了……因是男子成孕,他沒敢去問大夫,因此都是自己悄悄找了醫書藥典來看,也曾對比過山下凡間即將臨盆的女子,總感覺自己的肚子還不夠大,應該沒有那麼快就生,可是現在,居然就要生了。他扶著肚子,忍著下體的痛楚,心中不停地對腹中的胎兒默唸:“你是不是因為爹爹不要你,所以心裡難過,急著要出來?爹爹不要你,我還要你啊!”說是這麼說,他清醒的知道,元胎是要元精灌溉的,墨陽如果不碰他,元胎就不可能再成長,他又不可能挺著大肚子還去招惹別人,或許元胎就只能困在他肚子裡好幾年了。元胎已經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他已能清晰感受到元胎傳來的情緒,這樣活潑,是個男孩兒?那是應該叫商裳了。可惜他的墨陽爹爹不要他,不能姓商了……似乎能隱約感覺到母體的難過,腹中的胎兒忽然傳來一種憤懣,急切地想要出來。“你是想出來給爹爹報仇嗎?不是墨陽爹爹的錯,是你小紅爹爹蠢,所以不要報仇……”不然小桃子送到商墨陽面前,正好被墨陽扣押了,送給藍裂風做兒子。商墨陽口口聲聲說和藍裂風之間是清白的,結果連兒子都要記在他名下。本以為他和藍裂雲在墨陽心中的地位是第一和第二的區別,藍裂雲第一,他第二,相差彷佛,結果隨便來個什麼人,地位都要比他高。他抱著肚子,忍著疼痛,艱難的找了一塊比較乾燥的地方躺下,每一個大一點的動作,都能讓他痛苦得彷佛要立時暈厥。此時此刻,他還不知道,元胎還沒有足月,他難產了。…………商墨陽看著小紅離去的背影,始終面無表情。一個小廝小心翼翼地問道:“商道君,要不要去追?”小紅是宗師修為,腳程何等之快,又豈是一個小廝所能追得上的?除非商墨陽親自去追,可是他身為夫主的顏面,可就要丟得一乾二淨了,完全達不到調教的目的。商墨陽道:“不要管他,肚子那麼大,哪還能東奔西跑?早晚會自己回來的。”小廝們應聲答是,又找了店家,賠了銀錢,讓人把門修繕了,並主動提出給商墨陽換了房間。兩個小廝的家主是商家的遠房親戚,遠到連上家譜都困難的程度,並且還住在鄰國,由於同是姓商,這些年沾了不少商墨陽的光,於是索性搬遷到逍遙城,長住下來。這次派人來伺候商墨陽,還有著回報商墨陽之意,因此十分任勞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