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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自己攥著她的手,遲遲不願意放開,手指凍得冰涼,卻緊緊貼著她柔軟的掌心。後來,他透過模糊又碎裂的車窗,看見了她蹲在雪地裡的小小身影。季悠,就是那個小女孩。“祁,我說過你或許不想知道的。”祁衍深吸一口氣,一直沒有掛掉電話。他不確定,比他還小三歲的弟弟是不是能和他一樣平靜的接受這件事。畢竟祁和他不一樣,他冷的像一塊冰,而祁炙熱的似一團火。祁雙眼猩紅,嗓音沙啞:“你說過讓我不要玩過界。”祁衍靜靜的聽著。“我現在還怎麼不過界。”祁聲音發顫。他將手機扔在床上,緩緩的拉起了自己運動服的袖子。左臂上,一道已經癒合的淺白色傷疤,靜靜的躺在那裡。他沒聽到電話裡,祁衍無奈的聲音∶"祁,今晚爸爸他……" 深夜, 季悠把洗衣機裡甩乾的衣服晾在陽臺,然後仔細的把卷出的褶皺抻好。晾好了衣服, 她長出一口氣, 從冰箱裡拿出那杯夏威夷戀歌。手指輕輕滑過杯壁上的標籤, 季悠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笑意。標籤上說,裡面有芒果,奇異果,百香果,營養豐富, 酸甜可口。她將吸管撕開, 在杯口塑膠上輕輕一紮。順利的將吸管探到杯子裡去,攪了攪。季悠坐在棕紅色的木椅上, 雙手捧著果汁,輕輕吸了一口。濃郁的鮮果味道從吸管蔓延到味蕾, 果然又酸又甜,童叟無欺。一嘗就知道用的全是鮮果,價格一定很高。季悠高舉著杯子, 湊在白熾燈下, 仔細的端詳著。橘紅色的液體好像會發光。不對, 這算是液體還是膠體來著?膠體有丁達爾效應, 聽說光束可以在裡面形成一條發亮的通路季悠正仰頭對著杯子胡思亂想, 防盜門一震,鑰匙將鎖釦推開,發出清脆的聲響。季悠嚇得一抖, 趕緊把杯子抱回胸前,眼神不安的四處躲閃。季立輝跺了跺腳,拉門走了進來。他把鑰匙串往鞋櫃上一扔,扭頭看見了抱著果汁喝的季悠。“大晚上的喝什麼呢?”季悠輕輕咬了咬吸管,心臟砰砰亂跳。她小聲呢喃道:“奶茶店買的噢還有一杯,我給你拿來喝。”說罷,她“騰”的站了起來,像被火燎了似的衝到了冰箱門口。季立輝倒是沒注意女兒的反常。他一邊換拖鞋一邊道:“我可不喝你們小孩喜歡的東西,你自己喝吧。”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但也不能多喝,還是要按時吃飯。”季悠磨磨蹭蹭的從冰箱門口移開,將那杯夏威夷戀歌背到身後,乖巧道:“知道啦。”季立輝脫下警服,掛在季悠剛才坐過的椅背上,暖聲問道:“你媽呢?”季悠抿了抿唇,朝臥室裡看了一眼:“睡了,可能今天去醫院有點緊張。”季立輝的喉結動了動,抹了一把額頭:“行,那讓她先睡吧,等醒了我再給她洗澡。”他摸完額頭,拿到眼前看了看,“嘶”了一聲。季悠眼尖,揹著光也看到了季立輝臉上的抓傷,她立刻擔憂道:“爸你怎麼了,晚上去哪兒出警了?”季立輝嘆了口氣,朝季悠一笑:“別提了,兩口子打架,女的報警說被家暴,男的要殺她,我們緊急出警,結果到了地方,女的把男的抓的渾身是傷,我們上去欄架,好不容易給攔下來,帶到局裡面教育半天。”季悠垂下眸,輕輕舔了舔甜絲絲的下唇。又是這種無聊的事情。爸爸當初也是勵志要做一名優秀的刑警的。可惜因為媽媽的傷,被調到闌市之後他就進了治安支隊,從此開始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蹉跎人生。但哪怕這樣也是局裡面特殊照顧了。不然像季立輝這種隔三差五請假帶老婆四處跑看醫生的,早就被趕去做文職了。季立輝還在叨唸:“現在不講理的人太多,那女的還不依不饒,嫌棄我們沒抓她老公,又跟警察撕扯,也就是我,要是小年輕的就當襲警關進去了。”季悠把果汁放在一邊,蹲在電視櫃前面,拉開抽屜,熟練的取出藥箱,拿出一管雲南白藥。她已經習慣給爸爸上藥了。季立輝往餐桌前一坐,擺了擺手:“小傷,沒關係。”季悠固執道:“還是擦一點吧,好得快。”她擰開蓋子,將白色的粉末倒在手指尖,輕輕的塗在季立輝的額頭上。“她都敢打警察,為什麼不抓她?”季立輝看著女兒明顯有些生氣的臉安慰道:“別心疼爸,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