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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那熊家會和我們合作嗎?”夏日炎炎,父子兩個坐在馬車上趕往杏花村。這對父子是來自臨近府城的宣和鎮,是窯戶,家裡有制瓷作坊。自前朝以來,瓷器盛行,一夜之間大大小小制瓷作坊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大的,不肖說,可以叫窯廠。小的,就是個作坊,自家那麼大,用枯枝幹草等燒製作瓷器的槎窯。槎窯燒出來的是低端粗瓷,供普通百姓碗碟之用。這對父子兩個家裡的就是槎窯,當初如父子二人趕潮流的不少,所以宣和鎮上很多這樣的槎窯,制窯的作坊一多了,自然就不賺錢了。父子兩個這次出來就是為了給制瓷作坊尋找生路的。他們看中了熊家,熊家裝牙香和牙香籌的目前都是木頭製成的盒子,費時費力,不如和他家合作,改用瓷器。他看了那麼一個大小,他家燒製起來很容易,有了模板可以成批,價格也比木頭差不多少。“瓷器?”唐壽怔了下,沒想到老丈來這竟然不是為了進貨,而是談生意來了。不過說實話,木盒確實費人工費時間,不如瓷器這種批次生產的好,倒也可以合作。“熊夫郎,我看了你家牙香的盒子,那樣的一個小盒子我可以給你二文錢,二文錢可比手工還便宜了。”江老丈看唐壽麵露豫色,急忙自我推銷著。如今江家制瓷作坊已經是強n-u之末,再不尋找到新的買家,恐怕就無法經營下去,等待它的命運只有被吞併或者倒閉。“二文錢一個的盒子,那是粗瓷了吧?”唐壽問道。不敢隱瞞,江老丈解釋道:“粗瓷好,粗瓷便宜。那景德鎮的瓷器和琺琅是精緻美輪美奐,可那價格又豈是尋常百姓買得起的。”好在粗瓷雖然粗糙,但勝在價錢低廉,給了老丈一個藉口。唐壽輕笑出聲,“老丈來談合作時,不曾打聽清楚熊家的牙香是做富人生意,一盒便是幾兩銀的價格。這種價格怎麼可能用粗瓷,只怕換了粗瓷 保溫瓶江老丈垂下頭, 很是鬱鬱寡歡。如果這次和熊家談不下合作,他回去後就無法繼續經營作坊了,可他家是世代傳承的燒瓷手藝人家, 這不燒瓷了, 又能幹些什麼?除卻最近一年家裡瓷器生意不僅不賺錢還賠錢外,之前幾年的小作坊,雖不能令他們一家人大富大貴,卻也能衣食無憂。可現在瓷器生意做不下去,轉手賣了窯, 也不過得一筆小錢, 要是仍然找不到養家的營生,再多的銀子也遲早有花乾淨的時候,長此以往, 終究不是個辦法。到那時作坊沒了, 銀錢沒了, 他們一家人又不會別的手藝, 怕是也只能出去打工。可打工能賺多少錢,還要看主家的臉色,遇到不善的主家, 月月尋個理由剋扣幾十文錢,一家老少許是就要餓肚子。想到以後就要過這種仰人鼻息的生活,江老丈重重嘆口氣,悲從中來,鼻頭一酸, 險些落下淚。“不過也不是不能合作。”唐壽陡然話鋒一轉。江老丈頓時忘了心酸,重又燃起新的希望,“能合作就好,只要能保作坊平安度過這劫,我們一家老少都不會忘了熊夫郎您的恩情。”江老丈說著起身,竟是深深一揖。唐壽嚇得連忙跳下去扶他,“使不得,這可使不得。我之所以和你做生意,說白了就是互利互惠的事,可受不得老丈這番大禮。”江老丈雙眼通紅,“熊夫郎是田螺夫郎,有無米之炊的本事,這生意和誰做,亦或者自己做都是能穩穩賺錢的,如今肯分我家一杯羹,是可憐我們,使我家保住了作坊,自然當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