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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心疼死,你就高興了?”宣璣正被心裡一場急火燒得氣急敗壞,要炸,引線幾乎燒到了臨界點,又驟然被共感拖進了一個新領域。盛靈淵雖然沒動,但他心裡的想法化作了無數看不見的手,彷彿已經鑽進了宣璣的衣服。三千年前的混戰年代禮樂崩壞,什麼超出人想象力的事都有,天魔劍在的時候,盛靈淵顧忌共感背後的另一雙眼睛,一般會為了劍靈避開這些場合,但不代表他心裡沒數。上古魔頭瘋起來,什麼都豁得出去,命都不要,何況是臉。宣璣算是領教了:“你他媽的……”虧他想得出來!不是,他傷成這樣,居然還有這種心情,這是什麼人渣天賦!盛靈淵用力在他嘴唇上按了一下:“怎麼還學會出言不遜了,誰教你的?”他話音沒落,宣璣眼前就一花,轉眼被黑霧捲到了隔壁臥室。“本來是你自己的屋子,倒被我鳩佔鵲巢,想過來看一眼,還要偷偷摸摸地從窗外飛……”盛靈淵連著共感,說話不用嘴,於是一邊“說”,一邊蜻蜓點水地從宣璣嘴角啄到下巴,“小可憐。”宣璣不肯讓他糊弄過去:“我在跟你說……嘶!”盛靈淵冰涼的手從他衣襬裡伸了進去手比平時還涼,識海里卻有沸湯滾滾。魔頭這個品種要生在當代,大機率會被現代特能劃分標準劃到“精神系”裡。“魔通六慾”其實不是什麼曖昧的話,它指的是魔物往往有強大的精神系能力,既擅長捕捉到別人的幽微內心,又擅長用自己的意志操控別人。天魔是群魔之首,跟他連共感,簡直是自投羅網,本來是宣璣費盡心機連的共感,結果轉眼就被盛靈淵識海中的風暴捲了進去,一時間,他心裡所有的念頭都被對方帶著走,根本分不清哪個想法是自己的,哪個是盛靈淵的。“我怕共感連累你難受,一直不敢碰你……嘖,你倒好,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盛靈淵把宣璣壓在窄小的單人床間,散落的長髮鋪了滿身,千絲萬縷,像糾纏的氣息。居高臨下地看著宣璣,盛靈淵手指掠過的地方,衣釦全都自動解開,他深吸了口氣,好像宣璣身上的味道能緩解心口的灼痛似的,輕輕地說,“小雞,再叫一聲‘靈淵哥哥’好不好?”宣璣被他的意識裹挾,分擔著他身上的灼痛,似乎已經失神,下意識地叫他:“靈淵……”盛靈淵眸色一深,手已經滑到他頸側,就準備按下去。就在這時,他聽見宣璣直接用共感說:“靈淵,你心裡的那個小雞在天魔劍斷的時候就沒了,三千年了,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盛靈淵一愣。宣璣一把按住了他手肘,盛靈淵那裡有根經脈正好針扎似的疼了一下——他渾身血與脈的灼痛感不是平均分佈的,是一段一段、此起彼伏的,不然盛靈淵早適應了,也不至於入定都困難——宣璣與他共感,正好能感覺到他哪一段最彆扭、最無力。盛靈淵撐著身體的手肘當時就脫了力,緊接著,宣璣精確地點過他胸腹間所有凝滯的關竅,盛靈淵眼前一黑,一時幾乎失去知覺,被宣璣張手接住。“丹離本來的計劃是什麼?”宣璣把居家服的衣領攏上,翻身坐了起來,輕輕地拂開盛靈淵一綹長髮,臉上一片緋紅,眼神卻很冷,“我猜不會是讓我附在朱雀骨上守著赤淵,朱雀骨有燒完的一天,他為滅赤淵而生,不可能不考慮這個。”“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說他自己燈枯油盡,來日‘你或者挫骨揚灰,都是註定的’,我當時沒聽懂,被他糊弄過去了,現在看來,他其實早知道你會有跳赤淵的這麼一出——因為赤淵火滅,天魔也一併被壓抑,你也會跟著一起衰弱,你不但不會失控,還會越來越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遲早是要回赤淵,跟自己丟在那的半身湊一具全屍的。”“但丹離不是神,他大方向算得準,卻不可能連細節都算到,我覺得他不會想到,你居然隨身帶著天魔劍的劍身……”千百次嘗試失敗,劍身是他鍛成後又重新砸碎的,誰能想到,他還隨身帶著這解不開的執念呢?剝離了朱雀血脈,七情湮滅,誰能想到,他就算變成了一具精美的行屍走肉,最後留在身邊的只有殘劍呢?“就算他真的神到這種地步,也很難說你身上的殘片齊不齊。一般人就算紀念,也只會留一兩片。劍身殘片不全,賦生不可能成功。丹離留下了涅槃石,說明他知道我有一天能重新得到身體,回人間拿到那本千妖圖鑑。但我想,他預想的肯定不是重新練劍賦生的方式。否則他當時就沒必要攛掇微煜王毀我劍身,也沒必要在你想修復劍身的時候,威脅微雲一起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