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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裡居然還有水,楊潮在裡面劇烈地掙扎著,王隊走過來:“沒事,放心,我是特能是水系的,讓一讓……你怎麼了?”平倩如舉著電話,整個人僵在了那。在王隊疑惑的目光下,她緩緩地把手機放下來,按了擴音——電話裡沒聽見宣璣的聲音,只有雜音,仔細聽,那是哭聲,幽幽的,不止一個人……就在這時,在井下拼命撲騰的楊潮不知碰到了什麼,以井口中軸為線,地面突然往兩邊裂開。平倩如:“快躲開!”王隊差點沒站穩:“警犬同志,你碰到什麼東西了?!”緊接著,整座山都震動起來,山上所有紙糊的草木簌簌作響,大地深處傳來一聲長嘆——祭壇裡,水潭中間的石臺毫無徵兆地朝一邊傾倒下去,緊接著,祭壇頂上的巨石滾落,直接朝棺材旁邊的兩人砸了下來。宣璣一把拉開盛靈淵,昏昏沉沉的盛靈淵差點被他一爪子撓精神了——這缺德玩意拽的是他頭髮!陛下還沒來得及吭聲,整個祭壇就開始坍塌,巨石接二連三地砸下來,一下撞飛了阿洛津合上一半的青銅棺蓋。水潭中激起巨大的水花,緊接著,潭水倏地衝上來,連人再棺材一起衝了下去。這可真是缺了大德了——石臺上全是盛靈淵的血,讓水一衝,把他倆劈頭蓋臉地澆了個痛快。一時間,雜亂無章的心緒在彼此耳邊炸開。盛靈淵迷迷糊糊地聽見宣璣心裡冒出一串狂飆的髒話,好在用詞都比較新潮,在古人聽來,相當於自動打了馬賽克。而盛靈淵胸口和太陽穴的劇痛也同一時間傳到了宣璣身上。宣璣猝不及防,牙關一下沒咬住,差點嗆死在水裡。潭水在把他們往一個方向衝,宣璣呲牙咧嘴地保持著平衡,一把抓住要隨著棺材沉下去的盛靈淵,心說:“這老鬼是秤砣嗎,怎麼還往下沉?”然而隨後,他看見了盛靈淵那張無動於衷的臉。假如不是喝了對方一口血,共享了盛靈淵此時的感覺,宣璣幾乎會覺得這人沒有痛覺。接著,他又聽見了遙遠而模糊的歌聲。那好像是他從阿洛津和盛靈淵的記憶裡聽過的……巫人族的童謠。歌聲迴圈往復,搖曳不去,隨著潭水中巨大的漩渦流轉。忽然,宣璣想起自己看過的那本關於武帝的野史,那書的封面設計乏善可陳,沒什麼吸引人的,他記得自己當時停下來翻開它,是因為書封的文案。那文案上寫著:你這一生,身陷重圍時,有人能讓你交付後背嗎?行至末路時,有人能讓你託妻託孤嗎?萬念俱灰時,有人能給你熱一尊暖爐嗎?逢年過節、宮宴散盡時……除了滿牆風燈與寒鴉,有人能同你分一壺殘酒嗎?他倆不知被水衝到了哪裡,隨萬千白骨一起,無數鏡花水月蝶在水中掙扎著,發出細小的熒光,又緩緩熄滅。像黎明時漸次沉默的星辰。然後“嘩啦”一聲,宣璣的後背撞上了山岩,他一手扣住凸起的石頭,掙出水面。他看見了月光。塵封了數千年的巫人族祭壇,被不知道運氣格外好還是格外差的楊潮一肘子撞開了機關,緩緩上浮到了人間。 可是宣璣無暇欣賞月光, 他現在的心就跟潭水一樣涼。這祭壇裡又悲壯又險惡, 裡面全是惡咒, 比炭疽病毒恐怖多了,哪怕飛出一隻蝴蝶,那就是一場生化危機。宣璣一眼看見水裡漂起來的長髮, 正要伸手,耳邊就響起盛靈淵有些咬牙的聲音:“你再敢扯朕的頭髮,朕誅你九族。”“誅誅誅, 隨便誅, 我回去就把戶口移到單位集體戶口本上,”宣璣飛快地說, “但那蝴蝶……”“知道。”“所以怎麼辦!”這時,一個大型“野生動物”撲騰著狗刨, 吱哇亂叫著被水衝了進來,宣璣一抬腳掛住了那貨, 定睛一看,正是楊潮。“考研的?”楊潮一邊哭,一邊四肢並用地抱住了宣璣的大腿, 險些將他們領導身上唯一完整的衣服也扒下去。宣璣艱難地拉住腰帶, 怒道:“你們在搞什麼?!”楊潮泣不成聲。盛靈淵忽然問:“清平司來人了?多少?”宣璣顧不上糾正他的用詞,迅速翻譯了過去,楊潮“嚶嚶”道:“五個……不是,嗝……六、六個。”宣璣:“……”歷史背不下來,十以內的數也數不清, 還想考研!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想法這麼多?盛靈淵:“算上你我,正好八個人。”宣璣勒住了腰帶,沒防住鞋,說話間,一隻鞋已經被楊潮扒了下去:“您……嘶……確定嗎陛下?我部門個別同學的計量單位恐怕不是‘個’,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