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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靈淵:“……”放肆!這小鬼嫌命長了!可是那些鬼蝴蝶雖然怕火,卻架不住數量多,燒死一批又圍上來一批,熒光越來越亮,把這漆黑一片的巫人塚照得青天白日一樣,宣璣本想要往上飛,可是飛了二十來米,他發現自己到頂了!這鬼地方不知是地道還是山洞,不知道出口在哪,四面八方都是鏡花水月蝶。宣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突然,他餘光瞥見一處漆黑的地方——那像是個山洞,蝴蝶都避開了它,於是黑得格外顯眼。來不及多想,他挑著山羊鬍,一頭朝那山洞紮了進去。 “以上就是我的理由,諸位有什麼需要討論的,可以暢所欲言。”肖徵正襟危坐,對著個電腦螢幕——黃局還被扣在“蓬萊安全聯合會”的會議中心,讓肖徵留下來坐鎮總局。這會黃局應該是實在頂不住壓力了,遠端聯絡了肖徵,叫他出來彙報最新的調查進展。肖徵這個人,天賦異稟,臉上日常就兩種狀態:要麼氣急敗壞,要麼面無表情。他穿著一身公務員兩年工資也買不起的套裝,往那一坐,沉靜、篤定又強勢,這形象派出去接待外事使團也不丟人。此時面對著一幫特能大佬們,他八風不動,一點也看不出是出身於普通人家庭的。肖徵有條有理地把宣璣在隔離室裡跟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等著三堂會審。“蓬萊會議”聽著仙氣飄渺,其實挺土的。會議室可能還是上個世紀裝修的:白牆木桌,牆上掛著幾張地圖裝飾畫,兩排看著挺廉價的紅棕色會議長桌,桌上除了保溫杯就是搪瓷缸。與會人員們分列兩排,不分男女,全都大佬氣質十足——髮際線往上、嘴角往下,“滿腔才智藏不住,一團肚腩凸出來”。大佬們齊刷刷地透過螢幕盯著肖徵,目光像農貿集市上的買主端詳牲口:不動聲色,暗暗盤算他將來能長到幾斤幾兩。在這裡頭,黃局雖然代表官方,但畢竟只是個普通人,在蓬萊會議上,普通人就是得低人一等,座次就能看出來,他跟主位隔著好幾個座位。主位上坐著的是個花白頭髮的老太太,看著有六十來歲的樣子,個子不高,化淡妝,脖子上還歪繫了條小絲巾,穿著打扮入時,但說話動作輕緩,儀態也異常端莊,有種舊式閨秀的氣派。“小肖,是吧,”老太太慢悠悠地開了口,“你知道我是誰吧?”肖徵一點頭:“玉婆婆。”玉婆婆是這次蓬萊會議的召集人,平時隱居在東北一帶,大佬到已經沒人知道她全名的地步了,有人說她看著年輕,其實三百多歲了,還有人說不止三百,她得有小一千歲,以前是“清平司”的人。“看見你們年輕人都長起來了,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就放心啦。”玉婆婆和顏悅色地衝他笑,肖徵沒敢當真,後脊依舊是繃緊的——畢竟玉婆婆見過的“浪”太多了,一浪接一浪,她肯定沒那麼多心好放。果然,玉婆婆話音一轉:“你的意思是,這鏡花水月蝶本來不會傳染,這次只是意外事故,對吧?那婆婆問問你,第一,你說的這些都是推斷。退一步說,就算你推斷得有道理,會傳染的才是變異的蝴蝶,那你怎麼就知道,沒有第二隻變異的蝴蝶呢?”肖徵桌上的手機震了,上面“羅翠翠”三個字上躥下跳,他瞥了一眼,結束通話了:“我們的人正在調查這次變異的蝴蝶是怎麼回事,相信很快能給大家一個……”玉婆婆溫和地打斷他:“那就是說,你不知道。鏡花水月蝶自古就有,一級危險,咱們誰也說不清它的來龍去脈,你說得清嗎?”肖徵啞口無言。玉婆婆彎起眼睛,衝他笑了一下:“第二條,就算你能掘地三尺,給我找到一個懂鏡花水月蝶的能人,擔保這回的蝴蝶傳染事件是偶然——那這跟我們要求徹查異控局有什麼關係呢?貴局的老局長利用危險公物偽造傷亡人數,已經鐵證如山了,我們不該正視一下問題嗎?”黃局在旁邊插了一句:“這個……玉婆婆,我們內部已經在組織調查組了……”“沒有監管,自查哪裡夠效力啦?”玉婆婆左手邊,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老頭叫了起來,老頭語速相當快,聲音尖銳刺耳,嘰嘹嘰嘹的,“哎,你們把門關起來,裡面搞些什麼事情,誰看得到啦?哦,到時候你們把原來那個犯事的老局長往外一推,屎盆子麼,都在他頭上扣扣好,我們哪能曉得裡頭有什麼門道啦?對不對,小王?”黃局無奈道:“月德公,我姓黃——是這樣,我們這次負責自查的同志是個很有能力的新同志,參與過阻止陰沉祭儀式,跟嫌疑人召喚出來的魔頭對峙了好幾個鐘頭,本人履歷也很清白,絕對不會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