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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靈淵讚賞了一句:“雖然你們這清平……唔,局裡的人大多戰力不足,但也頗有市井智慧——只是既然那個託……兒跑了,苦主又怎麼找別人求助呢?”“不會,江湖騙子都有地盤,一個地頭上的都互相認識,大家想長期在這混,一般沒人幹這種截胡的事……對了,當地的騙子裡肯定有知情人。”宣璣頓了頓,又順著這話拍馬屁,“有道理啊前輩,多謝指點。”盛靈淵:“無心的,不必。”宣璣驚喜地想:“居然還挺謙遜。”盛靈淵:“這小妖倒不難相處。”凡事往好處想之後,果然能聊下去了,天清雲白,連霧霾都不堵心了。“胖丫,”宣璣說,“你捏造個身份,到那小鬍子的影片底下留言,就說……之前那幫上當的受害人什麼症狀來著?”“哦,他們自己說,像撒癔症,又像中邪,胡言亂語、瘋瘋癲癲,自己心裡清楚,但是好像被什麼‘上身’了,控制不了身體,只能偶爾趁‘上身’的鬼累了,才有機會向家人遞一點求救資訊……不過除了最後那個男孩,求救資訊都是用普通文字寫的。”盛靈淵思量了片刻:“這好像不是人面……鏡花水月蝶。”宣璣:“嗯?”“你們叫它‘鏡花水月’,說的不就是‘以假亂真’麼,瘋瘋癲癲的叫什麼以假亂真?”盛靈淵說,“鏡花水月蝶落在人身上會模仿宿主,宿主腦子裡想什麼,蝴蝶就讓身體做什麼,所以一開始,你什麼感覺都沒有。幾日以後,宿主才會發現自己的身體會自主行動,剛開始是一些小動作,循序漸進,而此時,蝴蝶已經完全控制了你,感染了鏡花水月蝶的人只能悄無聲息的死,不會有人知道的。”可這是那個感染男孩的症狀。異控局雖然對蝴蝶宿主症狀也有記錄,但沒有這麼詳細的版本。宣璣真心實意道:“有您在真像開掛,早來就好了。”於是,一封“重金求助帖”悄無聲息地掛在了季清晨永遠不會再更新的影片下。 季清晨那本來就是各路騙子和玄學愛好者扎堆的地方,因此帖子掛出去沒多久,他們就收到了各種各樣的私信回覆。宣璣飛快地跳過各種質疑的、出餿主意的、扯淡推銷自己的,也不知道在找什麼。盛靈淵則看那螢幕上的字很是吃力。有的字不認識,有的雖然字能猜個差不多,但不知道是他猜得不對還是怎麼的,總覺得連在一起不太像人話。螢幕也亮得刺眼。這裡什麼都亮堂得過分,屋裡的窗戶完全透明,跟外頭一點遮掩都沒有。日落後,家家點燈熬油,這些人也不睡覺,把屋裡照得跟白天一樣亮,有時候一恍惚,都能忘了今夕何夕。還有這些大大小小的“方盒子”就更過分了,這些玩意有的叫“手機”,有的叫“電腦”,他還聽見有人叫“筆記本”什麼的,總之稱呼多得很,盛靈淵沒弄明白它們是不是一個意思,反正東西看著都差不多。人們一天到晚盯著這些,沒完沒了地看,吃飯也看、走路也看,直到晚上睡覺躺迷糊了,讓那小方盒——應該是叫“手機”——從手裡滑下來拍臉上為止,好像每天不挨這麼一個嘴巴子就睡不著覺似的。一開始,千年老鬼覺得新鮮,等新鮮勁夠了,他開始覺得有點“吵鬧”了。“我那手機偶爾掉臉上一次,不是睡前儀式。”宣璣乾巴巴地解釋了一句,把螢幕調暗了些,但瀏覽速度還是飛快。盛靈淵實在跟不上他的速度,忍不住問:“你能走馬觀碑?”宣璣含著電子煙,含糊地說:“不能,我是學渣。”“什麼渣?”“就是讀書不怎麼樣的意思,”宣璣說,想起魔頭他們那會連紙都沒有,記錄個屁都是個浩大的工程,讓他老人家直接跳到無紙化環境也是有點勉強,於是放慢了滾屏速度,解釋說,“我們現在的人寫出來的話跟說出來的差不多,這些片兒湯話沒什麼資訊量,掃一眼就大概知道什麼意思,看多了習慣就好。”作為一個網癮青年,宣璣常常把各種網路語掛在嘴邊,所以他看網上留言,會感覺跟日常口頭語沒什麼區別,但在真正古人眼裡,區別其實還是挺大的——尤其裡面混雜著大量簡稱、數字以及字母之類古人聞所未聞的“鬼畫符”。盛靈淵:“那半個字是什麼意思?”宣璣一眼掃過去,一個草字頭:“……”您眼可真尖,總能捕捉重點。“唔……”宣璣斟字酌句片刻,不知道該怎麼跟“出土文物”解釋,只好含混地說,“就……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