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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嘶……先等等,我得捋一捋,”宣璣一手叉腰,方才那從他身上穿過去的巫人族人砸開了木屋門,“吱哇吱哇”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宣璣忍不住鬱悶地吐出口氣,“今天真是雞飛接著狗跳。”本來,他只想對一幫江湖騙子進行釣魚執法,沒想到魚是釣來了,釣來的卻是鯊魚,直接把他連人再竿拖下了水。季清晨和畢春生的聯絡沒查明白,先是莫名其妙地被拖到了一個萬人坑裡,還沒等明白這喪心病狂的鬼地方是怎麼回事,棺材裡又蹦出個詐屍的巫人族族長。這兩位嘰嘰咕咕地用番邦話交流了半天,不知道都分享了些什麼詐屍心得,宣璣一句沒聽懂,現在又被拖進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咒術裡。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巫人族是盛靈淵滅的族,那個阿洛津不管是舊情人還是舊仇人,都是盛靈淵的孽緣,不管是咒還是幻境,也都是給盛靈淵下的。宣璣:“這事和我有半毛錢關係嗎?”他只是個衣服破了都沒地方報銷的窮酸公務員,為什麼他們二位詐屍的掐架,先打死了他的嫌疑人,還要把他也一起拖下水?他到底做錯什麼了?是不是有個自己都不知道的花名叫“池魚”?“還有,前輩,這事我其實挺不好意思說的,但那什麼,‘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是吧?您能先把我的本命劍還給我嗎?不是我摳門,我要有兩把,肯定就送您了,主要是這東西真沒富餘的。”“不能,”盛靈淵說,他想解釋兩句,可是限於現代漢語的詞彙量,一時組織不好語言,只好略帶歉意地說,“那是我的。”宣璣震驚了,有些人長得體體面面,不要臉起來,居然能這麼簡單粗暴!“不好意思,”他說,“那是誰的?是我聽錯什麼了嗎?”“那是我的……”盛靈淵張嘴忘詞,頓了頓,徹底放棄了,換回了自己的口音,“骸骨。”宣璣:“……”他還是聽錯了吧,語言障礙真是個大問題。“要麼您老再斟酌一下用詞?您剛才是說,我的劍,”宣璣伸出兩條胳膊比劃,“這麼長,砍人用的那個——劍,是您的……骸骨?就……死了以後留下的……”盛靈淵一點頭。“那我是什麼?”宣璣氣笑了,“一枚英俊瀟灑的限量款骨灰盒嗎?要不是這把劍我生來就有,我都差點信了。”盛瀟神色淡淡的,沒理會他的垃圾話——因為除了“不信”,基本都沒聽懂。“本命兵器大體有兩種,一種是修煉途中用特殊的方式煉化所得,一種是代代傳承,血脈維繫,不會是天生長的。”盛靈淵想了想,哄孩子似的耐心地說,“自己長的,那叫骨頭。”宣璣:“……”說得好有道理。“當年我跳下赤淵,死後留下一具燒不盡的骸骨,後來赤淵火滅,大概是被你族先人撿去鍛鍊成劍吧,呵……倒是好眼光。你不記得,可能是接受族中傳承的時候年紀太小,不記得了——是家道中落的緣故吧?”宣璣沒回答,好像全部心神都被“跳下赤淵”四個字吸引了,阿洛津說這段事的時候,用的巫人語,宣璣沒聽懂,只捕捉到了後面“陛下”和“人皇”兩個詞。也就是說,儘管不像,但這個陰沉祭召喚出來的“魔頭”確實是人。而除了傳說裡的上古神靈,能被外族稱一聲“人皇”的,自古只有武帝盛瀟一個,因為他撥亂反正,以凡人之身,完成了人力所不及的功業,可敬,也可畏。宣璣不由得站直了些:“您剛才說您不是我想的那個人,您知道我想的是誰?”盛靈淵回答:“不是‘鐵雞’上那小羊讀的……那些什麼家。”聽了他的否認,宣璣後背不由得一鬆,之前的心理建設白做了,他一時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有點失望。“也是啊,”他想,“陰沉祭文召出人皇,有點太異想天開了。”再說,歷史書上畫的武帝盛瀟是個一臉兇相的鐵面大漢,五大三粗,形象跟托塔天王差不多,比較符合武帝戎馬一生的人設。跟這個逮誰撩誰的小白臉畫風差太遠。但他是人,姓“盛”,應該是皇族。宣璣想:也可能是混戰時期皇帝死太快了,換過不少臨時工:“您大名就叫‘靈淵’嗎?”“‘靈淵’是師長所賜的小名,大名甚少有人提及,之前一時記不得了,”盛靈淵頓了頓,“朕名曰‘瀟’,在位二十餘載,除了殺業深重,無甚作為,寸功未立,那些謬讚不要再提了。”剛調整完心態的宣璣腳底下踉蹌一下,差點跪下——古人謙虛起來都這麼大喘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