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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聲音很沉,有些沙啞。蘇巖莫名其妙的心顫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怎麼?”
陸辰東眯著黑眸,沉沉看著蘇巖。
“沒事。”
蘇巖說:“你喝多了。”
一路上,兩人無話。
到了陸辰東家的別墅前,蘇巖說:“我把你的車開回去,明天給你送來。”
陸辰東沒下車,端坐著座位上。
“幹嘛?”
蘇巖回頭看他:“下車。”
陸辰東扯掉安全帶,他說:“蘇巖。”
蘇巖:“我沒興趣。”
陸辰東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上不來也下不去。看著蘇巖的目光越來越沉,蘇巖靠在座位上,挑了下嘴唇:“有煙麼?”
陸辰東哼了一聲,坐直了身體,臉色不大好看:“蘇巖,戒菸吧。”
“沒有就沒有。”
蘇巖沒找到煙,只翻出一盒薄荷糖,拿出兩粒填在嘴裡,靠在座位上:“這幾天快忙死了,明天還得出去跑,不是人乾的活。”
陸辰東皺了下眉頭,蘇巖曬黑了,很明顯。
“你自找的。”
蘇巖眼睛看著窗外的黑暗,嘴裡薄荷糖刺激著味蕾,涼的發麻:“我想見兒子,你又不讓我和樂樂多來往。我不找點事情做,不把自己累的爬不起來,根本睡不著。”
昏暗的燈光下,蘇巖的目光飄渺,沒有目的看著遠處。
陸辰東莫名其妙心口疼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你在怪我?”
“不是。”
蘇巖嘆一口氣:“怪我自己。”
他們從來沒有心平氣和聊過天,死敵。蘇巖在十年前捅了陸辰東一刀,那是事實,陸辰東把她爸逼死,那也是事實。
事兒太多了,蘇巖都不願意去想。
蘇巖說:“以前幼稚,以為什麼事都能解決。”
陸辰東眯了黑眸:“現在你也同樣幼稚。”
蘇巖笑了起來,抬手蓋在眼睛上。
“你大爺!”
“別說髒話。”
車廂裡靜了下來,蘇巖:“你還不下車?我打車回去?”
“不進去看看兒子。”
“不了,打擾他睡覺。”
車廂重新安靜下來,車燈在黑暗裡一閃一閃。
陸辰東沉默了好長時間,開口:“十年前年少輕狂,我把在軍校學的那一套用到商場,當時沒想那麼多。”
他的聲音很沉,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弱肉強食。”陸辰東說:“商場如戰場,成功的另一面就是失敗。”
“所以我爸死了。”
蘇巖接過了話:“後來長大了,我就明白,這事怪不了別人。作為一個男人,連失敗都承不了,活著也沒什麼用。”
陸辰東看著蘇巖,沒有說話,他一雙眸子漆黑深沉,沒有一點光亮。
“沒事,我都明白。”
蘇巖笑了笑,回頭看著陸辰東的眼睛:“我捅你一刀,東躲西藏十年,現在樂樂跟了你,我連見一面都得求著你。”蘇巖吸了下鼻子,聲音很輕:“十年了,人能有幾個十年?”
陸辰東的目光漸漸銳利,面容上也蒙了冷光。
蘇巖閉了閉眼:“人吧,都是命。”頓了頓,蘇巖繼續說道:“陸辰東,你還記恨我麼?”
陸辰東盯著蘇巖半響,忽的嗤笑一聲:“你認為呢?”
蘇巖嘆一口氣,認真看著陸辰東片刻,移開視線:“算了,你回去早點睡吧。”
陸辰東深深看了蘇巖一眼,拉開車門下去。
“明天把車還回來。”
蘇巖擺了擺手:“再見。”
陸辰東轉身大步往別墅的方向走,脊背挺的筆直,頭也不回。
蘇巖翹起嘴角笑了笑,調轉車頭往外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