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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緊張得舌頭都捋不直,“請,請周先生您再給我一些時間,二少對我的態度真的已經有所轉變了……我,我相信……”
說話間,頭頂的天花板上突然一震,就連吊燈都在搖晃。
很快就有保鏢衝進來,“先生,二少他拼命反抗,根本不聽勸。”
頭頂上又是一陣異動,聽著像是花瓶一類的東西摔碎了,其中還夾雜著打鬥聲和慘叫。
方灼微擰著眉,知道是周猝出事了。
而作為父親的人卻絲毫不擔心,反而衝保鏢大發雷霆,“一群飯桶!不行就上傢伙!”
保鏢點頭哈腰,急急退出去。
周父回過頭,重新將視線落在睨方灼身上。
這小子長相實在一般,也就那雙眼睛還過得去,反倒是身材纖細修長,能加點分。周父理解不了男人搞男人的樂趣,但從保鏢口中得知,除去最近一週兩人關係降到冰點,之前相處確實不錯。
他從煙盒裡抖出一根菸,方灼從桌上拿過打火機給他點上,見他討好自己,心裡的火氣下去一半。
“替我賣命有個規矩。”
方灼鬆了口氣,知道他是不打算換人了,“先生請說。”
“不管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
“您放心,無論看到聽到任何事,我都會爛在肚子裡。”
——
平時站在別墅外看守的保鏢都不見了,全被調上了二樓。方灼踩著打鬥聲上樓,一到走廊,就聞到一股血腥。
黑色衣服的保鏢們,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正在跟裡面負隅頑抗的人對峙。
周猝如同一隻孤勇的野狼,站在狼藉的房間中央,渾身都散發著兇狠暴戾的氣息。他的顴骨青腫,眼角和嘴角破皮,白色襯衣被鋒利劃破,到處都是殷紅的血跡。
相比於他的鎮定,包圍他的保鏢們要緊張很多。一個瘦高個抱著麻醉搶靠近自己隊長,並把槍遞了過去。
“二少,得罪了。”保鏢隊長說完,嫻熟的瞄準,扣動扳機。
這一針下去,哪怕意志再堅定,也會在十五分鐘內陷入昏迷。
方灼從保鏢間擠進屋的時候,針筒恰好從眼前飛過,周猝被七八個人圍困,行動受限,頸側動脈上被精準的紮了一針。
看見突然衝進來的人,他愣了下,兇戾的眼中有著難以察覺的難堪。
周猝拔掉注射完畢的麻醉針,抗拒的別開臉,不肯看他。
“跟他聊得怎麼樣,給了你多少錢?”他語氣嘲諷。
方灼看著他身上的傷,沒吭聲。
周猝又說:“我知道你是他派來的。”
“不是,我是為你而來。”
周猝還記得,他第一次聽見這句話,是那天夜裡。身體再次陷入無邊的寒冷,意識也沉入深淵,這句話卻如同一把火炬,燃盡了一切黑暗。
他黯淡陰沉的眸光點亮了,又很快恢復死寂,不耐煩地開口:“你以為我會信你?滾!”
方灼往旁邊走了一步,好讓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會滾,你教我。”
男人嘛,要面子,被唯一的朋友撞見這種場面,心裡一定很難堪,所以會做出一些極端的行為。方灼大度的選擇理解。
保鏢們圍成一圈看戲,其中一個不愛看戲的,獨自走到牆角,將帶銬子的鎖鏈拖過來,想等周猝昏迷,就給他戴上。
方灼瞥了一眼,鐐銬又黑又粗,這東西要是當情趣道具,一出場怕是就能把人給嚇萎。
保鏢們五大三粗沒輕重,方灼擔心周猝會受傷,主動說:“你們出去吧,等下我給他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