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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見誰自有他的想法……”李若安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扇過來的巴掌打的愣在原處。
她陡然抬頭狠狠看去,就聽惠妃說:“本宮聽說你秀選那日和婉嬪關係甚好,看著就是一樣的狐媚子,來人啊,這賤人頂撞本宮,掰著她的臉給我狠狠打,打花了算數。”
李若安挨著打,耳邊是幾個妃嬪嘲笑,她咬著牙,嘴角邊漸漸滲出血痕,在巴掌聲中她聽到一個貴人同那惠妃說道:“娘娘這婉嬪既然那麼有本事,定然是學了什麼房中術勾引住了陛下,說不定她那扶搖軒就有這些淫詞豔本。”
惠妃側過頭目光與之對視,那貴人小聲說:“這要是搜刮出了什麼,娘娘只管當場了結了她。”
一共捱了二十次巴掌,打著李若安的宮女手都疼了,李若安一屆侯門之女何曾受過這般侮辱,她那貼身宮女扶著她氣的眼淚直流,李若安的臉高高聳起,說話都是不利索,宮女見她出來後不是去自己的住處,便低著聲音問:“小主要去何處?”
“扶搖軒,我得去告訴婉嬪那惠妃要害她。”
她跌跌撞撞走著,到了扶搖軒還未進去,沒想到惠妃派出去的宮人已然到了,浩浩蕩蕩圍在那邊,皇帝還未回來,就見著太監宮女翻著裡頭的東西。
李若安扶著門往裡走去,纖纖坐在鞦韆上晃著,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她,連忙站起來走到李若安身前,他瞧著李若安的臉愣了愣,伸出手想去碰,李若安往後縮,對他笑了笑,“是不是很難看?”
“疼嗎?”
李若安搖頭,“這比從馬背上摔下來不疼多了。”
她說完這句便拉住纖纖的胳膊,湊過去壓低聲音道:“惠妃過來是要從你這裡搜刮出什麼話本來,你快去看看別讓她得逞了。”
纖纖聽了便說:“話本?那東西前些日子早就被鬱北黎丟了,他說看不得的。”
李若安呆怔,就在這時只聽到皇帝身邊李公公喊著,紅木大門被推開,剛剛從前朝下來連朝服都還未來得及換掉的皇帝走了進來。
惠妃著人去扶搖軒裡鬧時,卻聽傳話的小太監說皇帝在前朝發了好大一通火,責罰了她的父親直接削去了官職丟入大牢。
那一頭的朱釵晃動,惠妃不敢置信的又問了一遍,“是真的?父親犯了何事陛下要這般?”
小太監跪在地上發抖,打著哆嗦道:“尚書他貪了陛下下放到西北賑旱的錢糧,足足辦成都沒了。”
惠妃陡然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眼前一黑,軟著身體倒了下去。
另一頭扶搖軒裡已噤若寒蟬,皇帝瞧了眼坐在鞦韆上的纖纖,目光又掃過他身邊的女子,李若安立刻請安,皇帝擺了擺手,他往裡走瞧著跪在地上的眾人問:“是惠妃叫你們來的?”
沒人敢吱聲,皇帝輕輕笑了,對著身邊的內官道:“把這些個都拖到惠妃宮裡頭就當著她的面打,她父親貪了那麼多錢,她也是好的竟還敢在這後宮裡頭為所欲為起來了。”
皇帝又是發了好一通脾氣,纖纖從鞦韆上起來走到鬱北黎身邊,攥住他的手,跪在地上的人偷偷瞧見這一幕,都是心裡一顫,卻見剛才還勃然大怒的皇帝收起怒容,雖還是面頰繃緊但比之前簡直是天差地別。
鬱北黎是不想讓纖纖看到這些腌臢事兒,心煩意亂的讓人把這一堆東西都給拖走,他則拉著纖纖往屋裡頭走去,袖子卻被扯著,他扭過頭就看纖纖朝鞦韆那邊走去,扶著一個人帶到他身前。
皇帝瞧著跟前的人,目光挪到纖纖扶著李若安的手上,他眉頭沉了沉,一把拽過纖纖把人帶到自己身邊,李若安瞧著一愣,望著皇帝的目光滿是困惑。
“這是我新交的朋友。”
纖纖自然而然的挽住了鬱北黎的胳膊,他這般說著,鬱北黎重新看向李若安,他道:“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李若安不想多事,她輕聲道:“是臣妾沒留神碰到了。”
她這話剛說完,邊上纖纖道:“明明是惠妃打得你,你怕什麼?”他緊緊抱著鬱北黎,笑著道:“他很厲害的,這地方他是最大的,他能幫你做主”
李若安聽著纖纖一口一個“他”,只覺得心驚膽戰,卻見皇帝眼底帶笑,望著纖纖的目光溫柔繾綣,她有些恍然輕輕撫上面頰,低下頭道:“臣妾在惠妃娘娘宮裡聽她們談及姐姐,言辭極其不善,惠妃看著我在秀選那日和姐姐多說了幾句話便令宮人掌摑我,且她們還拿了那些不堪的話本要陷害姐姐,求陛下做主。”
鬱北黎從前心裡沒人,這後宮如何都和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