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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寬闊的大床:“走哪兒去跟我一起睡啊。吶,床鋪都暖好了。”
“”宇文長慶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了幾下。
“快來快來,被子一直掀開我會冷的”
“知道冷還不蓋好。”
“這不等著你呢嗎。”
“不要臉。”
“我什麼時候要過臉呀,快來嘛,再不來就冷了誒。”魏無歡說著掀了掀被子,帶起一陣風,夾雜著他身上的氣息,飄到宇文長慶的臉上。
“我回去自己睡。”宇文長慶嫌棄地揮了揮衣袖,站起身。
魏無歡眼疾手快地拉住宇文長慶的胳膊,語氣軟了下來:“別走,我怕”
“怕什麼。”
“你不是說那個謝仇天要回來找我報仇嗎,我怕。”
宇文長慶苦笑一聲:“我這樣一個半瞎的人,能幫到你什麼?”
“你別這麼說嘛,我晚上真的會做噩夢的,我睡覺一直點著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魏無歡的語氣漸漸的弱了下來,細若蚊吟,聞者心憐。
宇文長慶心疼他,妥協了,摸索著熄了桌旁的燈,接著想熄掉床頭的那一盞,也是室內剩下的唯一一盞光源,卻被魏無歡伸手擋住了。
“就留一盞吧。”
“今夜不是有我在嗎。”宇文長慶說著,吹熄了搖搖曳曳的燭火,脫下外袍,鑽進了魏無歡的被窩。
室內在一瞬間黑下來,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一地幽光,倒是難得的清亮,並不如魏無歡想象中的那樣濃烈深幽的黑,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
但不管怎樣的夜晚,在宇文長慶的眼中都是一個模樣,黑,永遠也無法驅散的黑,黑暗中佈滿了絕望與恐慌,所以宇文長慶很討厭黑夜,雖然習慣了,但還是討厭。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握住了魏無歡冰冷的手掌,一如當初魏無歡握住他的一樣。
“魏無歡。”
“嗯?”
“如果我的眼睛好不了怎麼辦”
宇文長慶很少會提及他的病,魏無歡稍微愣了一下,心裡不是特別好受:“別瞎想,江離不是說了嗎,只要找到了離樂草,就一定能治好的,到時不光是眼睛,身體也會好起來的。”
“離樂草”宇文長慶輕笑一聲,帶著苦澀,“離樂草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到的,都這麼多年了”
魏無歡沒有說話,而是反手握住了宇文長慶的手,微微的用著力,雖沒有說一個字,但對宇文長慶來說卻勝過萬語千言。
宇文長慶是個聰明人,不會沉浸在一個既定的事實中任由那些悲傷無助隨意拉扯,很快就緩了過來,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魏無歡側身,用手掌把宇文長慶的眼睛蒙起來,“我說與你聽就好了。今天晚上的月光很好,熄了燭火也不會太暗,我是第一次就著這樣的月光睡覺,有你在身邊,倒真是不覺得怕了。”
“月光好看嗎?”
“好看,淡淡的,長安的月光要比大漠的月光好。”
“是嘛,當初還能見著的夜晚從沒有注意過,根本就不知晚上的景色有多麼珍貴。”宇文長慶也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骨節分明白淨的手指覆上了魏無歡蓋在他眼睛上的帶著繭意的手掌。
魏無歡還在描述著各種夜晚的景色,繪聲繪色,說著說著差一點就要跳下床手舞足蹈了,幸虧宇文長慶及時攔住了激動的魏無歡,拉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