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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殺了。”
“用修門的榔頭,十幾下?還是幾十下?我記不得了。”
邱大奎放聲笑起來,“我他媽早該砸死他了,該死的老畜生!”
審訊室裡的笑聲迴盪在走廊上,即便是花崇,也沒想到追查徐玉嬌的案子會牽出如此一出家庭慘劇。
雖然明白這出慘劇與自己並無關係,此前一切對於邱家父子的調查都合情合理。也明白就算沒有徐玉嬌一案,自己與柳至秦沒有查到邱家父子所用的肉餡兒有問題,將來或許仍有導火索讓邱大奎痛下殺手。
但即便想得通透,也早就見慣了死亡,還是趕不走悶在心頭的,那道極深極沉的壓抑。
如今邱國勇已經死了,王素與付莉皆已火化,她們自殺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邱國勇有沒有逼迫她們,已經無從追查。最令人心疼的是邱薇薇,小小年紀經歷了父親錘殺祖父,那個已成為兇案現場的家怕是再也回不去了。而今後,邱大奎也無法再照顧她。
她怎麼辦?
如何生活?
回到辦公室,花崇拉開座椅,單手虛捂著大半張臉,心裡翻江倒海。
柳至秦走過來,在旁邊輕輕放了張椅子,悄無聲息地坐下。
辦公室只開了幾盞燈,半明半暗。許久,花崇抬起頭,眼神既疲憊又茫然,聲音也有些沙啞,“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你呢?”柳至秦問。
“我?”花崇勉強地笑了笑,“我再坐一會兒。”
柳至秦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仍像剛才那樣坐著,眸光層層疊疊地落在花崇身上。
花崇略皺起眉,“還不走?”
“你想坐一會兒的話,我就陪你一會兒。”柳至秦聲音溫溫的,像一汪有浮力的泉。
花崇有些吃驚,嘴小幅度地張開,愣著,沒說出話。
柳至秦在他手背上輕輕點了點,低笑道:“好嗎,花隊?”
紅顏(18)
柳至秦的目光太溫柔,如一彎靜靜流淌的暗流,花崇在暗流底閉上眼,短暫的怔忪後破水而出,手指在眉心狠狠按了數下,再次睜眼時,方才積蓄在眸底的陰鬱與柔軟已經不見蹤影。
他站起身來,從上方睨著柳至秦,微垂的眼尾勾著一道若有若無的光,“陪就不用了,當重案刑警的沒那麼脆弱。餓了吧,走,請你吃宵夜去。”
市局對面那條街的小巷子裡有許多餐館,花崇每家都吃過,領著柳至秦先去一家專賣豬蹄的店鋪點了兩份大白豆燉蹄花,再去一家山寨韓餐店要了兩碗冷麵,最後走進一家乾鍋館,各種葷菜素菜夾了倆籃子,才拖開板凳,勾手招呼道:“過來坐。”
柳至秦剛一坐下,豬蹄店和韓餐店的夥計就把蹄花湯和冷麵送來了。四個碗拼在一起佔了半張桌子,蹄花湯熱氣蒸騰,冷麵色澤誘人,兩樣都是大份,分量不是足,是足得嚇人。
花崇將泡得寡淡的鐵觀音茶水倒在杯子裡,兩雙筷子一起涮了涮,分一雙遞給柳至秦,“先吃著,乾鍋還得等一會兒。”
柳至秦挑起一戳冷麵,“花隊,你平時也吃這麼多?”
花崇正埋頭喝蹄花湯,聞言抬起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