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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怕了,摳門兒得厲害,過期的肉捨不得扔,不僅做成包子拿出去賣,自家做飯也和豇豆泡椒炒在一起吃。
冬天就罷了,如今春天一到,氣溫上來了,那股味道聞著就特別膈應人。
邱大奎過期肉吃慣了,倒也沒吃出什麼毛病,但從來不讓閨女吃,現下越聞越覺得不對勁,推門一看,老頭子哪裡在弄午餐,家裡人都沒一個。
他開啟冰箱,把肉類全拿出來聞了聞,心道怪了,不是這味兒。
邱家父子住的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建的那種磚瓦平房,大門挨著過路的小巷,背後是雜草叢生、汙水橫流的荒地,平時沒什麼人往荒地上去。
邱大奎在家裡找不到臭味源,索性關了門,繞了一大圈才走到荒地上。
春天,荒地上的草長了半人高,風一吹,那股怪味就更濃了。
邱大奎與將壞不壞的肉打了幾十年交道,斷定這味道有異,捂著口鼻一通摸索,走了片刻,被燻得直作嘔,忽地瞳孔一縮,只見草叢裡橫著幾塊木板,木板上空盤旋著一堆蒼蠅,嗡嗡嗡嗡,聲勢驚人。
臭味就是從那兒散發出來的!
邱大奎小心翼翼地靠近,抻著脖子往木板下面瞧,哪知只看了一眼,就嚇得大吼出聲。
破爛潮溼的木板下,是一對雙足被齊齊砍斷的腿。
“單身女白領慘遭拋屍,死狀驚人。專家叮囑,女性深夜不要獨自外出……”
陳爭拇指在手機螢幕上划動,一字一句地念著本地自媒體公眾號“早安洛城”推送的頭條新聞,眉間皺起一道明顯的豎紋。
半分鐘後,他草草看完整篇報道,放下手機揉太陽穴,低聲自語:“雞巴專家。這年頭倆嘴皮子一碰就他媽能當專家。”
那報道足有3000字,若發在報紙上,能佔四分之三個版,但通篇廢話,單是專家的叮囑就佔了2700字,粗看情深意切,細看全是扯淡。
“大清早就把那玩意兒掛嘴上,行啊你陳隊。”韓渠剛跑完步,沒穿制服,黑色背心勒出上半身健碩的肌肉輪廓,門也不敲,將提著的包子往桌上一扔,“花花還沒來啊?一會兒幫我把包子拿給他,香菇牛肉,他以前在我隊上最喜歡啃這個。”
陳爭挑起眼皮,斜了韓渠一眼,拿起包子就往嘴裡送。
“我操!”韓渠趕緊抬手搶,“我給我家花花買的早飯,你丫瞎啃什麼?”
“晚了。”陳爭嚼了兩口就吞,“富康分局剛轉過來一案子,花兒現在已經在現場了。”
“什麼案子?”韓渠是市局特警支隊隊長,雖然沒事就愛往刑偵支隊跑,但也不是哪個案子都知道。
陳爭將手機往他跟前一推,“喏。死者身份比較敏感——單身女白領,代入性強,加上死狀很慘,兇手有姦屍和虐屍行為,容易引發社會恐慌。昨天派出所和分局的兄弟去得不及時,周圍居民拍的現場照片已經流出了。分局處理不了,只得轉過來。”
韓渠擰著眉,“單身女性遇害,這一年全國已經出現多起了,上頭給的壓力不小吧?”
“廢話。”陳爭嘆氣,“半夜開會,各種指示下了一堆,孟局讓我儘快把兇手抓出來,也好給市民一個交待。”
韓渠在陳爭肩上拍了拍,“包子就留給你了。內什麼,我家花花在西北待了兩年,大傷小傷受了一堆,身體和二十出頭時沒法比,這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