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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沒有立即離開,單手撐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打火機。
“在想什麼?”徐戡伸了個懶腰,背身靠在桌沿上。
花崇在傾洩如注的陽光中閉起眼,眉間浮起淺淺的褶皺。
“這兇手的行為很矛盾。”他說。
紅顏(03)
“女性出門一般會隨身帶一個包,放錢包、手機、鑰匙、紙巾、化妝品一類的東西。但現場只有徐玉嬌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兇手應當是把錢、手機和包一起拿走了。手機先不論,拿走錢和包大機率說明他有謀財傾向。”花崇說著看向徐戡,“但是在殺害徐玉嬌之後,他又侵犯了徐玉嬌。徐戡,你說死後姦屍算不算謀色?”
徐戡是市局的主檢法醫,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相貌不凡,文質彬彬,卻熱衷與各種不成樣的屍體打交道,和花崇、陳爭都是老搭檔。
他思索了一會兒,說:“徐玉嬌身上沒有明顯的掙扎傷,兇手從背後襲擊,榔頭第一下下去,徐玉嬌就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兇手如果這時就實施性侵,也會得逞。但他沒有這麼做,而是繼續敲擊徐玉嬌頭部,直到確認徐玉嬌徹底死亡,才有下一步行為。我倒是覺得,謀財和謀色相比,謀色的比重更大,謀財頂多算是順手。”
“如果你是他,會在‘謀色’之後,剮掉徐玉嬌的眼珠,搗爛她的雙耳,砍掉她的雙腳嗎?”花崇語速不快,喉結平緩地起伏,輕微下垂的眼角向上一挑。
“我可沒那麼變態。”
“既然是謀色,兇手至少是肯定徐玉嬌的外貌的。”花崇邊想邊說:“這點我不大能想通,徐玉嬌已經死了,兇手為什麼在侵犯她之後,還要毀掉她的臉和腳?這不太符合邏輯,也沒有必要。”
徐戡撐了個高低眉,片刻後摸了摸鼻樑,“我們假設兇手文化程度不高。他會不會抱有什麼封建迷信思想,覺得這樣能讓徐玉嬌變成鬼也看不到他聽不見他追不上他?”
“不排除這種可能,以往確實有類似的案例。”花崇抄起雙手,“但兇手為什麼不把砍掉剮掉的東西帶走呢?還有,徐玉嬌不住在富康區,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道橋路的荒地上?剛才我去過一趟,那地方全是雜草和垃圾,居民不允許家裡的孩子過去玩。要不是出了案子,那裡白天都沒人經過。徐玉嬌大晚上跑去幹什麼?為什麼恰巧就遇上手拿榔頭的兇手?”
“你的意思是熟人作案?”
“我覺得起碼不是激情殺人。”花崇站起來,“不過現線上索太少,下任何結論都為時尚早。你那邊屍檢還發現了什麼值得注意的點沒?”
“嗯……”徐戡摘下金絲框眼鏡,對著陽光看了看,手指突然一頓,“對了。”
“說來聽聽。”
“也不算特別奇怪,不過……”徐戡回頭看了看,確定女警們都已離開,才道:“我個人比較在意一個細節——兇手殺害徐玉嬌的手段堪稱殘暴變態,但侵犯徐玉嬌時又十分溫柔。”
“徐玉嬌的陰部……”
“先奸後殺,死後姦屍的案子,我經手過不止一起。”徐戡說:“不管哪一起,受害者的陰部狀況都比較糟糕,但徐玉嬌的內外陰都相對正常,而這‘正常’,恰巧最不正常。”
花崇凝眉沉思,“放在這個兇手身上,這種‘溫柔’確實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