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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個動作。”柳至秦笑,“開車的時候,一邊沉思,一邊下意識摸下巴。”
花崇連忙放下手,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笑意從微垂的眼尾流露,像滑過了一道光,嘴上言不由衷地說:“帥什麼帥?開車摸下巴,違反交通規則,還帥?”
“哪條交通規則說開車不能摸下巴?”柳至秦身子一傾,靠近了些。
花崇居然被問住了。
他在特警支隊開過戰車,在西北開過彪悍的軍車,車技沒得說,也熟悉一些常見的交通規則,但“開車能不能摸下巴”這一條,他還真不知道。
“駕駛員摸下巴屬於分神行為,有可能釀成事故。”柳至秦輕聲說,“如果被發現,會被罰款200元,扣4分。”
花崇“嘖嘖”兩聲,“我信了你的邪。接著往下編啊。”
“駕駛員不能分神摸下巴。”柳至秦說著伸出右手,趁前面路況不錯,火速在花崇下巴上揩了一把。
花崇:“……”
“但駕駛員特別想摸下巴的時候,副駕可以幫駕駛員摸下巴。”柳至秦說。
花崇有一瞬間的走神,喉結上下一滾,然後右手抬起,一下子掐住柳至秦的後頸,急著扳回氣勢,“騷擾駕駛員,扣12分,罰款600元,重新學習!”
柳至秦佯裝震驚,“這是哪條交規?”
“我定的交規。”花崇收回手,不給柳至秦駁斥的機會,正色道:“別鬧了小柳哥,時間緊迫,剛才說到哪裡了?”
柳至秦將車窗滑下一半,在冷風中眯起眼,過了十來秒才說,“剛才在分析兇手的動機,和下一個目標。”
花崇臉色略微一沉,“兇手給我們出了一道難題。”
“嗯。”柳至秦點頭,嫌冷,又把車窗關上,“呂可和羅行善已經遇害了,我們等於是從答案倒推出了問題,這才瞭解到兇手的作案動機。兇手的思維很極端,且匪夷所思,現在要站在‘他’的角度,猜‘他’下一個目標是誰,這太困難了。‘他’對呂可和羅行善的恨意在邏輯上雖然成立,但‘他’這個邏輯其實非常荒唐,輻射面也很廣。照‘他’的邏輯,造成滿瀟成死亡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呂可接受滿瀟成的好意,導致滿瀟成死亡,羅行善耽誤時間,導致滿瀟成死亡。那前一個客人的目的地在市婦幼保健醫院附近,滿瀟成送完這名客人,轉頭就接到呂可,這名客人是不是也該死?當然該死,如果客人不去市婦幼保健醫院,滿瀟成就不會往那兒開,不會遇上呂可。往更遠處推,滿瀟成車上有一把傘,如果沒有這把傘,滿瀟成就不會去送呂可,就不會死,這把傘是誰給滿瀟成的,這個人該不該死?也該。還有,呂可曾經告訴華勇貴,當天晚上她之所以不乘公交,而是選擇打車,是因為遇上了難纏的病人,感覺特別累,這名患者該不該死?在兇手看來,當然也該死。”
“這就是個邏輯黑洞,其中的每一個‘理’都是‘歪理’。”花崇說:“但對身在其中的人來說,卻是‘正確的道理’,越想,就會陷得越深,越容易被說服。兇手認為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他’完全被自己說服了,而殺人帶來的報復快感驅使‘他’繼續作案,旁人與滿瀟成之間隨便一點細微的聯絡,都可能成為‘他’動手的依據。”
柳至秦食指曲起,抵著額角,“必須儘快找到滿國俊——不管他是不是兇手。”
“滿國俊是個關鍵人物。滿瀟成沒有結婚,母親向雲芳已經去世,要說作案動機,滿國俊是最有動機的人。”花崇在紅綠燈處拐彎,“如果他不是兇手,找到他,可能也能得到一些重要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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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局,花崇立馬把重案組、法醫科的成員叫到會議室,言簡意賅地告知了在“金蘭花園”、琴臺街道派出所瞭解到的情況。
張貿聽得咋舌,“這……這……如果為滿瀟成報仇就是兇手的動機,那‘他’也太變態了吧?是個瘋子嗎?既然已經有了明確的事故責任劃分,‘他’為什麼不去找開發商?不去找物業?殺害呂可和羅行善算什麼?暴雨夜,被檢查出問題的玻璃從高空墜落,砸死了從下面經過的行人,這是典型的天災人禍啊!天災先放一邊,人禍擺明了是三方不作為造成,和呂可、羅行善有什麼關係?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羅行善雖然軸了些,但也是依照規章制度辦事。‘他’有什麼理由殺害他們?”
“對一個連環殺手來說,‘理由’只需要說服自己,不需要讓旁人理解。”花崇視線在會議室裡一掃,語氣突變,“但我們必須儘量去‘理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