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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本能地抬起摸了摸。
剛才,他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坐得太久,想站起來活動一下而已。
花崇居然以為他想先溜。
“我不走。”他說,“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
花崇馬上進入狀態,“你查到了什麼?”
“我查過他們五個人最近的通訊以及上網記錄。”柳至秦說:“這次集體旅行,是袁菲菲極力推動的。她在一個月以前,就訂好了‘山味堂’的房間。而且,這已經是她第四次來到洛觀村。”
映象(20)
警室的燈光比“山味堂”客房裡的落地燈亮了許多,且無法調節,開啟時亮如白晝,關掉後黑暗陡然降臨。
袁菲菲作為重要的案件相關人士,既不能離開洛觀村,也暫時不能回到“山味堂”。晚間的一次問詢結束後,一名警員將她帶到走廊盡頭的警室,告訴她不能擅自離開,接著關上了門。她先是愣愣地坐在一張靠椅上,而後抬起雙腳,雙手抱住小腿,受不了燈光似的將臉埋進膝蓋。
但這個姿勢並未維持太久。
片刻,她慌張地從靠椅上跳下來,踉踉蹌蹌衝到門邊,“啪”一聲關掉了天花板上的燈。
一瞬間,光明被漆黑替代,房間裡充斥著急促的呼吸聲與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黑暗裡本該什麼都看不到,門縫與窗簾未完全拉上的窗戶卻滲進來些許光亮,將存在於這方狹小空間裡的一切變得影影幢幢。
她緊緊靠著牆壁,十指曲起,指尖幾乎要嵌進牆壁中,指甲與牆面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黑暗中燃起了一團黑色的火,火裡掙扎著五個矮小的身影,似乎是五個痛苦的小男孩。幾秒後,五個身影漸漸融合,就像被燒化的鐵水。不久,影子再次改變形態,分裂成三個成年人。他們匍匐在地上,一邊哭嚎,一邊向她伸出手,彷彿在說——袁菲菲,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那三個人只有輪廓,但她知道,他們正是被燒死的周良佳、範淼、盛飛翔!
她顫抖著捂住嘴,不讓自己驚叫出來。她感到自己難以動彈,陰森的涼氣從腳底湧向全身,不多時,似乎連頭皮都凍得發麻。
她再也承受不住,一邊低聲抽泣,一邊摸索著按下頂燈的開關。
灼眼的光明再次佔據警室的每一寸角落。她驚恐萬分地張望,顧不得擦掉臉上的淚。
房間裡沒有黑色的火,也沒有死在村小的五個小男孩,更沒有被燒死的三名同伴。
一切都是幻覺!
她脫力地跌坐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渾身顫慄,像剛剛經歷了一場痛苦至極的拷問。
警室一角的紅外攝像頭記錄下了她的所有情緒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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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掃一眼顯示屏,右手撐住下巴,“上午跟她接觸時,我問過一個問題——這次旅行是誰的主意。她支支吾吾,說大家很早以前就想出來玩一回,只是苦於時間約不到一塊兒。當時她眼珠一直在動,不敢與我對視。現在看來,她撒的謊顯然不止這一個。”
柳至秦也看著顯示屏,畫面裡的女人似乎沒察覺到攝像頭的存在,此時正面對牆壁蹲著,一隻手用力砸著額頭,似乎想將什麼可怕的回憶從腦子裡趕出去。
花崇沒問柳至秦是以什麼方式查到袁菲菲過去半年的行程和私人通訊,畢竟這些事對柳至秦來說易如反掌,而他需要從柳至秦處知曉的只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