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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崇頓住。七氟烷是個繞不開的線索,剛才他的確如此想過,卻覺得細節上是矛盾的。
“兩個案子,一個展現的是殘忍,一個展現的是悲憫。前者喪心病狂,後者帶著自以為是的‘救贖’。如果兇手是同一個人,那他必然具有多重人格,否則行為不可能如此分裂。”柳至秦說:“但我覺得,鄒鳴的精神不存在問題。”
“那兇手就不是同一個人。”花崇此前覺得矛盾的細節也是這個,“劉展飛有殺害周良佳等人的動機,但沒有理由對無辜的小女孩下手。”
“鄒媚呢?”柳至秦緩緩道:“一個成功的、富有的女性,有沒有動機去殺害生活在底層的小女孩?”
花崇一下子就想到了鄒媚的眼神。
柳至秦所說的“悲憫”,似乎正是她眼中流露出的色調。
“有沒有辦法查到鄒媚的過去?”花崇說:“刑偵一組現在已經盯住了鄒媚,但是以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我儘快給你答覆。”柳至秦說。
花崇想了想又道:“現在取證是個難點。‘劉展飛就是鄒鳴’是我們的推斷,但沒有證據。村民們發現的那具屍體早就火化了,其他物證、檔案也沒有留下來。從9歲到19歲,這十年是一個人相貌改變最大的時期,鄒鳴就算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認為他就是劉展飛。”
“或許有人還認得。”
“你是說錢闖江?”
“他行為的怪異程度,其實不亞於鄒鳴。”柳至秦說:“他們同齡,同被錢毛江欺辱。我們第一次向錢闖江瞭解當年的情況時,他說聽到了小男孩的哭聲。可能他不止是聽到了,還知道被扇耳光的是誰——但他不願意告訴我們。我有個猜測,他自始至終都知道殺死錢毛江的人是誰,也知道在虛鹿山上作案的人是誰。他說過兩個字,‘不配’。站在他的角度,是整個虛鹿山的人不配擁有現在的生活,他們,包括他命不久矣的父親對錢毛江、羅昊這些人的暴行視若無睹,他們連村子裡最易被傷害的小孩都保護不了,習慣性選擇漠視、縱容,他們應該受到懲罰。”
“那他是幫兇呢?”花崇忽然道:“現在沒人說得清村小出事那天,劉展飛和誰待在一起。有沒有可能是錢闖江?劉旭晨殺死錢毛江的時候,兩個9歲的小孩就在一旁?”
柳至秦想象了一下那副畫面,感到不寒而慄,雖然荒唐,卻又極具真實感。
如果不是在幼時親眼目睹過屠戮,鄒鳴為什麼會如此冷淡殘忍,錢闖江為什麼會如此陰沉木訥?
劉旭晨救了他們,卻也毀了他們。
鏡子的兩面都是殺戮,一面以保護為名,一面以復仇為名,始於愛,卻終於殘忍。
“上次我們不是說到郵局嗎,鄒鳴和錢闖江說不定真的存在信件上的往來。”花崇說,“還有快遞,這些都是在網路上沒辦法查到內容的。對了,還有袁菲菲,她住過‘山味堂’,如果鄒鳴和錢闖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那麼她打聽村小案這件事,大機率就是錢闖江透露給鄒鳴的,然後,她成了被鄒鳴利用的工具。”
“袁菲菲是最‘薄弱’的一環。”
“沒錯。洛城這邊曲值負責,我明天天一亮就去羨城。劉旭晨的骨灰曾經存放在殯儀館,但以前很多殯儀館只能存放三個月,到期如果沒有人領去,就會處理掉。鄒鳴當時……啊!”
聽到手機那頭傳來一聲叫喚,柳至秦連忙問:“怎麼了?”
花崇從洗衣機裡拿出被絞得皺巴巴的毛衣,低聲問:“你借我的毛衣……是不是不能水洗啊?”
柳至秦終於明白一直聽到的轟隆隆聲響是什麼了,“你在洗衣間?”
花崇抖著毛衣,有些尷尬,“穿好幾天了,我想把毛衣洗乾淨來著……”
可它現在被我洗報廢了。
“我平時都是拿去幹洗。”柳至秦聲音輕輕的,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
“我給你洗壞了。”花崇捂住額頭,脫口而出:“那等這些案子都解決了,我陪你去買件新的。不,兩件!你看上的我都給你買,反正秋天太短,過不了多久就到冬天了。”
柳至秦笑了笑,那笑聲從聽筒裡傳出來,花崇頓覺耳根發癢。
“要不你現在拍一張發給我?”柳至秦說:“我看看壞成什麼樣子了。”
花崇把毛衣攤開,覺得平放著不好拍,索性提在手裡,一下子按了好幾張,隨便挑了一張給柳至秦發去。
大約因為注意力都在皺巴巴的毛衣上,他沒有注意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