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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這麼說,所以你就相信了?”花崇抬手在額角摸了摸,“你恨這村裡的‘大家’,卻對‘大家’說的話深信不疑,這……似乎有點奇怪?”
審訊有很多種方式,最常見的是打亂順序問相同的問題,還有一種是“詭辯”,在大體正常的邏輯里加入些許不存在必然因果聯絡的內容,乍一聽似乎是那麼一回事,其實不然。“詭辯”是為了讓嫌疑人掉入邏輯陷阱,拼命讓自己說出的話符合邏輯,但這種舉動反而會讓他們越來越被動,以至於露出越來越多的馬腳。
徐戡明白這個道理,錢闖江卻是個門外漢,一聽花崇說“有點奇怪”,就開始皺著眉思考。
花崇趁機道:“他其實沒有死?”
“他死了!”錢闖江斬釘截鐵道:“他早就死了!”
“如果我是你,我會希望他還活著。”花崇說。
“他活著還是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錢闖江開始變得焦躁。
“他是你的朋友。”
“我沒有朋友!”
說完這句話,錢闖江便不再回答花崇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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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審訊室,花崇神色陰沉,立馬叫人帶來袁菲菲。
袁菲菲精神萎靡,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你和錢闖江是什麼關係?”花崇問。
一聽這個名字,袁菲菲慌張地張開嘴,眉眼間淨是不安。
“他知道你在陽光幼兒園的遭遇?你把什麼都告訴他了?”
袁菲菲愣了幾分鐘後,慘然地笑了笑,顫抖的雙手抓住頭髮,喊道:“他都說了?他承認了?他……他怎麼能這樣?他答應過我!他答應過我的!”
張貿趕緊上前,將她制住。
花崇厲聲問:“他答應幫你燒死陷害過你的小孩?是不是?”
袁菲菲目光空洞,重複自語:“為什麼要承認啊?為什麼要承認?我不會把你供出來……你說過要幫我的……”
花崇心中發寒,待她情緒稍有緩和時,再問:“除了錢闖江,還有沒有其他人和你接觸過?”
袁菲菲像聽不懂似的,“其他人?沒,沒有其他人了。”
花崇閉上眼。
毫無疑問,錢闖江承擔了所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工作,並且願意為鄒鳴頂罪。鄒鳴藏在他的身後,根本沒有親自接觸過袁菲菲。
“我沒有殺人。”袁菲菲抱著雙臂,肩膀正在發抖,眼淚湧了出來,“我不知道他會殺了周良佳他們……他只告訴我,把他們三個引到沒人的地方,沒有說過會殺了他們。我,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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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菲菲?”鄒鳴語氣平平地重複剛聽到的名字,“她不是三名死者的朋友嗎?抱歉,我聽說過她的名字,但並不認識她。”
他事不關己的態度令人窩火,而事實上,與他同在一間警室的刑警們並不能對他做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我只是和同學一起來洛觀村旅遊,我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他緩聲說:“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沒有不在場證明而成為嫌疑人。我不認識死者,沒有殺害他們的動機。”
花崇與他視線相交,他眨了眨眼,卻沒有撤回目光。
“我向你的母親瞭解過,你是她的養子,11歲之前在楚與鎮的孤兒院生活?”花崇說。
“嗯。我自幼沒有父母。”
“你待過的那所孤兒院說,你是10歲才到那裡。以前呢?以前你靠什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