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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見他欲言又止,問:“不過什麼?”
錢寶田抓抓脖子,“那兒本來有一棵樹,也不知道是誰栽的,就一個樹苗吧,看著要死不活。我本來想在蓋房子之前把它挖起來,如果還沒死,就移植在房子旁邊。結果後來一去看,樹苗沒了。這倒是給我省事了。”
花崇立即想到,骨灰盒可能正是被埋在樹苗下。但趕在錢寶田在那兒蓋房子之前,有人把骨灰盒從地下挖出來了。
這人是誰?
不可能是鄒鳴,否則那天他不可能專程去紅房子。在他的認知裡,劉旭晨的骨灰盒仍然在紅房子下方,而紅房子正好是一個完美的墓碑——它漂亮,有人氣,每天都擠滿了愛熱鬧的年輕人,這些人陪伴著劉旭晨,讓同樣年輕、永遠年輕的劉旭晨不至於寂寞。
這想法讓花崇感到極不舒服,甚至心生寒意。
不是鄒鳴,那就只能是錢闖江。
兩年前,錢寶田“突發奇想”,要在劉家開店賣旅遊紀念品,並且說幹就幹。錢闖江知道鄒鳴把劉旭晨的骨灰盒埋在那裡,並透過某種方式告知了鄒鳴。鄒鳴認為應該將計就計,將上面的房子當做墓碑,反正骨灰盒埋得很深,沒有因施工而被挖出來的風險。但錢闖江或許抱著和他不一樣的想法,趕在錢寶田動工之前,拔了樹苗,將骨灰盒挖了出來,藏在另一個地方。
骨灰盒在哪裡,只有錢闖江知道。
時至今日,鄒鳴都認為兄長還在那棟童話小屋一般的紅房子下安眠。
讓肖誠心將錢寶田送回家,花崇把自己剛才的想法告訴柳至秦。柳至秦蹲在被挖得亂七八糟的土坑邊,抽完一根菸,站起來,“這是個突破口。”
花崇心領神會,“帶鄒鳴來這裡,讓他親眼看到——他哥的骨灰盒不見了。”
“對他來說,劉旭晨的骨灰盒是最重要的東西。骨灰盒不翼而飛,他的情緒必然出現破綻,崩潰也說不定。”柳至秦說。
花崇想了想,“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向錢闖江確定一件事——骨灰盒以前確實埋在這裡。”
“應該的。”柳至秦點點頭,“這案子現在缺乏關鍵性的證據,光靠我們的推測,不足以將兇手繩之以法。”
??
“骨灰盒?我不知道。”錢闖江垂著頭,頻繁地摳弄自己的指甲。
“撒謊之前先照照鏡子。”花崇毫不留情地戳穿,“你這模樣像‘不知道’?錢老三,你做了什麼,沒做什麼,我清楚,你也清楚。你想給人頂罪,就老實配合我。你想保護某個人,我他媽也想早點解決這破案子。你什麼都不說,那也行,我大不了接著查,不管花多少時間,我都會把兇手揪出來。”
錢闖江肩膀一僵,抬起眼皮,看了看花崇。
“你以為我他媽想賴在這兒不走?”花崇一副煩躁不耐的模樣,食指向上指了指,“上頭給的任務,什麼時候抓到兇手,什麼時候回去。”
柳至秦盯著錢闖江的眼睛,聲音近似蠱惑:“劉旭晨救過你,他是你的恩人。他在羨城被人害死。在瞭解到當年的真相後,你帶走了他的骨灰盒,並想替他報仇——為他報仇和報復整個村子並不衝突,你很聰明,燒死周良佳三人的同時,又毀掉了洛觀村的將來。”
錢闖江重複著抿唇的動作,似乎想說什麼,卻仍在思考。
柳至秦語速放慢,“上次你說過,在村小的木屋外,聽到有男孩哭泣,那個男孩就是劉旭晨的弟弟,劉展飛吧?”
錢闖江猛地抬起頭,嘴唇顫抖。
“那時你還小,不夠強大,也沒那麼勇敢,你不敢跑進木屋阻止你的大哥,也沒有辦法救下那比你年紀還小的男孩。”說著,柳至秦微揚起下巴,頓了幾秒,淡淡道:“後來,他死了,寒冷的冬天,孤零零地被凍死在河裡。”
這句話就像定音之錘,讓一切塵埃落定。
錢闖江終於張開嘴,吐出一聲沙啞艱澀的:“我……”
“你慢慢想,想好了再說。我們就在這兒等著。”柳至秦露出一個毫無感情的笑,“記住,我們和你一樣,也希望這個案子早早了結。我們需要一個兇手,懂嗎?我們是‘需要兇手’,不是非要‘抓到兇手’。而你,正好是這個兇手。我想,我們可以配合。”
錢闖江猛力呼吸幾口,目光依然木訥,眸底卻隱隱多了一絲光。
“現在告訴我,劉旭晨是不是救過你?”花崇問。
半分鐘後,錢闖江點頭,“是。”
“他的骨灰盒,是不是你從周山公墓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