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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文的瞳孔驟然緊縮,“肖,肖潮剛?”
“原來不是認不得嘛。”花崇單手搭在桌沿,視線停在李立文臉上,“他半年前失蹤了,你知道嗎?”
李立文已是滿臉的汗,惶恐地點頭,“派出所的人來調查過,但,但是沒有問過我。”
“你刀上的血跡並非新鮮血跡。”花崇說:“你對他做了什麼?他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李立文有個抱住雙臂的動作,但很快放開,“我只是自衛,我沒有傷害他!他失蹤不關我的事!”
“自衛?”
“他強迫我!”李立文想是回憶起了什麼痛苦的往事,肩背不停抖動。
“慢慢說。”柳至秦聲音輕輕的,“你把事情交待清楚,我們才好去調查。”
李立文用力吞嚥口水,瞪大的雙眼死死盯著桌面,“他,肖潮剛只來過我們店一回。給他送酒的不是我,我根本沒有靠近過他,天知道他怎麼就盯上我了!那天我下班之後,他在店後面叫住我,讓,讓我陪他。”
酒吧街的夜店個個裝修得別具一格,正面光彩照人,背面卻很不講究,堆著垃圾,淌著髒水,真實詮釋著什麼叫“光明背後的黑暗”。
花崇不久前才從那裡經過,想象得出肖潮剛叫住李立文時的情形。
“我在這一行也幹了好幾年了,像他這樣的客人不是沒有見過,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李立文吸了吸鼻子,“他就是想跟我睡。但我又不是gay,為了錢也不能答應他啊。兩個男的做那種事,太噁心了!”
柳至秦輕咳了一聲,花崇倒是無所謂,接著問:“後來你和他起了衝突?”
“他是客人,我怎麼敢和他起衝突?”李立文猛地抬起眼,接觸到花崇的目光後立即又撇開,“後來幾天,他經常來纏著我,還,還威脅我。”
“威脅你什麼?”
“還能有什麼?他們這些人,不就是看我們這些當服務生的好欺負嗎?他要是去店裡找我的麻煩,我馬上就會丟工作。事情如果鬧大,我在別的店也找不到工作。”李立文又急又氣,“我被他纏得受不了,答應用,用手和,和嘴給他做一回。”
“就是他失蹤的那天嗎?”花崇問。
李立文深吸一口氣,“是。但我不知道他後來失蹤了,我只是,只是割了他一刀!”
“在哪裡?”
“富康區一個招待所。”
“富康區?肖潮剛帶你去招待所?”
“他說那種地方比較安全。”李立文捂住大半張臉,“酒店什麼的,監控太多,身份證也查得嚴。”
花崇小幅度地抬起下巴,“既然已經說好了,你為什麼還會割他一刀?你特意帶著刀?”
“不是特意!我有在包裡放刀的習慣!我沒有故意捅他!”
“‘捅’和‘割’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動作。”花崇手指交疊,“到底是‘捅’,還是‘割’?捅的哪裡?割的哪裡?”
柳至秦在桌上丟了一包紙巾,“擦擦汗。”
李立文連忙扯出幾張,“是說好了,但肖潮剛中途反悔!我已經給他那個了,還不止一次。他不滿意,強迫我跟他做。我受不了他們那些gay的玩兒法,跟他吵起來,他還扇了我幾耳光,罵我這樣的人就是天生命賤,長著舌頭就該舔男人的雞巴,長了個屁眼就該翹著讓人操!他比我高,也比我強壯,要拼力氣的話,我根本打不過他。”
“但你有刀。”花崇說。
李立文半天沒說話,接著竟然抽泣起來,浸滿汗水的紙巾被捂在眼睛上,審訊室響起低沉又壓抑的哭聲。
柳至秦偏頭看向花崇,花崇卻仍舊面不改色,“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捅……”李立文一邊吸氣一邊說:“我割破了他的手臂,刀上的血就是那時候沾上的。不過那時候我們在衛生間,我很害怕,他跑掉之後,我就將地上牆上的血清洗乾淨了,把刀也洗乾淨了。”
花崇不大相信,“肖潮剛在被你割破手臂之後‘跑掉’了?”
李立文用力點頭,“後面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沒有割到他的動脈,他不可能因為那一刀死掉!”
“你割他的時候,不擔心他到酒吧找你麻煩?”
“我哪兒還想得到那麼多啊?咬了他那個,我已經噁心得受不了了,他還想上我,我只能和他拼命!”
花崇嘆了口氣,“他‘跑掉’之後,再也沒有來找過你?”
“沒有了。但我一直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