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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跟上思路,“如果兇手對季燦進行過催眠,那也能夠解釋季燦為什麼被蠱惑得如此徹底。她還沒有踏入社會,一些想法和舉動說好聽叫‘單純’,說難聽叫‘蠢’。但我之前看你審問她的記錄,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她好像蠢得太沒有底線了,一個快滿20歲的女孩兒,幼稚、偏激、不成熟,這不是不能理解,但幼稚到她那個地步,就……”
“嗯。”花崇點頭,“有道理。如果兇手熟悉催眠,那很有可能不止是模糊了季燦對他外表的記憶。他做得很隱蔽,黃才華精神有異,透過路上的監控影片都能看出來,但季燦根本不像受過催眠。”
“操縱黃才華和催眠季燦的人,會是同一個人嗎?”柳至秦沉聲道。
花崇沉默許久,“我個人判斷,不是。”
“為什麼?”
“他們的行事方式不太一樣。還有,黃才華背後不止一人,但季燦這邊,兇手似乎是單槍匹馬。”花崇捂了捂額頭,“但這也算不上判斷依據。”
“黃才華徹底成了傀儡,而且是個‘一次性’傀儡,用過即扔。”柳至秦道:“季燦則被兇手當做助手,只有心智和少許記憶被幹擾。花隊,我們是不是該聯絡心理學方面的專家?”
“我一會兒就去安排。”花崇雙手插入髮間,用力捋了捋,“我原來還抱有一線希望,以為兇手可能是失蹤十三年的魯洲安,但現在看來,兇手另有其人。如果這人對季燦敘述的經歷不是編造的,那麼他和魯洲安一樣,也有罹患阿爾茨海默病的家人。在經過長時間的掙扎後,他殺死了家人,然後遠走他鄉,一路躲藏,在殺害王章炳之前,還殺害過別的阿爾茨海默病患者。”
“我查過函省近年來未偵破的命案,死者患有阿爾茨海默病的案子只有荷富鎮那一起。”柳至秦說:“兇手要麼是在外省作案,現在流竄到洛城,要麼是在撒謊。”
“那就得查外省的案子。”花崇透了會兒氣,把窗戶關上,“不過這樣的話,可能就有些麻煩了,梧桐小區的大案還頂在上面,各方面的壓力都很大。”
柳至秦罕見地沒有答話,目光直直地盯著牆角。
花崇轉身,察覺到他的異常,喚道:“小柳哥?”
柳至秦回神,眼中暗光一閃,“我剛才在想事兒。”
“嗯?”
“兇手不是告訴季燦,他殺過自己的家人,也殺過別人家的老人嗎?”柳至秦道:“我們之前認為魯洲安是殺害胡有、胡香娟的兇手,躲了十三年,現在又出來作案。那如果不是呢?如果魯洲安早就死了呢?”
花崇睜大眼。
“無故失蹤的兩種可能——被殺害、故意躲藏,魯洲安如果已經死於非命,那殺害他的兇手是誰?”柳至秦說。
“你認為季燦遇上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荷富鎮一案的兇手?”花崇血液上湧,聲音也冷厲了幾分。
“只是一個猜測。”柳至秦道:“我們現在無法確定魯洲安是死是活,他的確是最有可能勒死胡有父女的人,失蹤得也很蹊蹺,但事實如果相反呢?他不是兇手,而是被害人。”
花崇挪開一張靠椅坐下,雙手合攏撐住下巴,微眯起眼,緩緩道:“當年,魯洲安無法在照顧胡有和追求人生目標間找到平衡,被迫放棄了工作,漸漸受不了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盼望胡有能早日離世。兇手像接近季燦一般接近他,他受到兇手的蠱惑,選擇成為兇手的助手,或者說,讓兇手幫自己殺了胡有。但他是因為什麼而丟了命?”
“兇手沒有要季燦的命,要麼是因為當時情況緊迫,他來不及對季燦動手,要麼因為他認定季燦不會將他說出來——季燦甚至回憶不起他的長相。”柳至秦在花崇身後走來走去,“但是十三年前呢?兇手現在年紀也不大,十三年前應該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那時他也許就精通以歪理服人,但不一定會干擾記憶。”
花崇低聲道:“那麼魯洲安就必然記得他的長相,而且胡家的情況與王家不同,王家有不少能夠‘嫁禍’的人,但胡家沒有。”
“所以魯洲安必須死。”柳至秦站定,拍了拍椅背,“不過分析來分析去,還是沒有證據。”
“我先去聯絡心理學專家。”花崇站起,“不管怎麼說,季燦都是一個突破口。黃才華死了,但她還活著。”
“要不荷富鎮這個案子我們還是接過來吧。”柳至秦道:“難說肖誠心有沒有問題,但我們既然已經知道這個案子,放置就沒法放置了,不如正大光明地查。”
“我也是這麼想。”花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