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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
“我本以為還可以再殺幾個人。知道嗎,我連目標都選好了,打算過陣子就動手,畢竟,畢竟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郭樞咂著嘴,發出令人不悅的聲響,“我知道你們早晚會抓到我,但沒想到這麼快。我自以為做得挺隱蔽,死者一個得了老年痴呆,一個被家暴,基本上毫無關聯,居然也能被你發現聯絡,還順藤摸瓜,查到了荷富鎮。你就是指揮辦案的吧?厲害,是個人物。”
被具有反社會人格的兇手誇獎,實在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花崇嘆了口氣,問:“魯洲安在哪裡?”
“荷永山南面的山腳,我把他埋在那兒。”郭樞從容地說,“現在應該只剩下一堆骨頭了吧。”
花崇眯眼,“回答得還挺利索。”
郭樞勉強做了個攤手的動作,抬頭環視審訊室,目光深沉,“因為我早就知道了,這裡是我的,也是我的終點。我殺了一,二,三,四,五,五個人呢,不知道能不能立即判我死刑?”
毒心(24)
洛城市局與荷富鎮警力聯動,在郭樞所說的荷永山南面山谷發掘出一具骸骨。
山裡的冬雨淅淅瀝瀝,不大,落在臉上卻像冰一樣。張貿穿著雨衣,渾身泥水,眼中盡是疲憊的紅血絲。他抹了把臉,看著痕檢科的隊員整理骸骨,壓低嗓音道:“這個郭樞,真他媽的不是人,為了報仇,連自己的兄弟都害!”
“他這算是報哪門子的仇啊?胡有和胡香娟和他有什麼仇?他們讓他照顧了?拖累他了?”肖誠心舉著傘,將毛巾扔給張貿,“他就是個瘋子,把自己的不順發洩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十三年前還沒有‘報復社會’這種說法吧?我看他就是報復社會,報復一次不算,還要報復第二次、第三次。這次如果不是咱們及時抓到他了,他還能殺更多的人。你聽聽他跟花隊說的都是什麼話——殺五個能判我死刑嗎,不能我再去殺幾個!”
張貿擦掉臉上的水,嘆氣,“我憋屈。”
“你憋屈什麼?”
“替魯洲安感到憋屈。”張貿盯著正在被整理轉移的骸骨,“魯洲安是真的倒黴啊,那麼好的工作沒了,回來安心照料老人,卻交友不慎,自己被殺害不說,外公和母親也被勒死。死後還被全鎮人當做兇手,孤苦伶仃地躺在這兒,被冤枉了十三年,連朋友都漸漸相信的確是他殺了人。他要是知道這一切,不知道有多難過。”
肖誠心沉默片刻,“他不會知道。”
“嗯?”
“因為人死萬事空。死了,一切就都了結了。正常死亡,那就入土為安,非正常死亡,就由我們來調查,還他公道。”
張貿轉身,遲疑道:“肖隊,你這話……”
肖誠心神色平靜,“怎麼?”
“就覺得那個,”張貿想抓頭髮,伸手卻只撓到了雨衣的兜帽,“這話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該是什麼風格?”肖誠心問。
張貿心道,那當然是你們積案組的風格,你這話說得有點兒我們重案組的風格了。
想到這兒,張貿愣了一下,目光探尋地看向肖誠心。
這時,痕檢科完成了骸骨整理,李訓黑著一張臉喊:“走了走了!都上車,媽的我全身都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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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樞完整地交待了作案的細節,在整個審訊過程裡,情緒十分穩定,花崇問什麼,他便回答什麼。
像他這樣配合的嫌疑人非常少見,偶爾有一個,也是為了獲取辦案刑警的好感,將來上了法庭爭取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