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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案組的隊員多半沒有什麼上進心,見他一心撲在案子上,還和重案組走得特別近,多少有些不滿,但沒人當著他的面提出來。
積案組的辦公室小,位置也偏,肖誠心趴在一堆檔案裡睡著了,醒來一看,辦公室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他左右看了看,眸中漸漸聚焦,神色也由茫然變為了警惕。
離開積案組的辦公室,他低著頭,避開熟悉的監控攝像頭,向漆黑的重案組辦公室走去。
毒心(26)
“我操誰拿了我的冰紅茶?”天氣冷了,重案組幾乎沒人再“偷”曲值的冰紅茶,曲值經常點一點瓶數,箱子裡還剩多少瓶記得清清楚楚。花崇說他像藏堅果的松鼠,他說這叫人生的情趣,花崇白他一眼——數瓶子都成情趣了,人生追求簡直低得髮指。
“不是我,我現在向花隊和小柳哥學習,喝養生茶。”張貿拍了拍自己的杯子,精神抖擻地揚一揚眉毛。
“你那算什麼狗屁養生茶?”曲值不客氣地說:“二十塊錢一大包的茉莉花茶,養哪門子生?”
“二十塊錢怎麼了?瞧不起人民幣啊?”張貿喝了一口,誇張地吐氣,“我說曲副,這大冬天的,你也養個生唄,喝點兒熱水,少喝你那加著各種香料的冰紅茶,小心再過幾年喝出糖尿病。”
“去去去!”曲值擺手,“喝出糖尿病了也不用你伺候。”
張貿扁嘴,小聲嘀咕:“不識好歹……”
陸續有隊員從辦公室門外進來,瞧見曲值在找冰紅茶,樂了,紛紛道:“怎麼,又被人喝了?”
曲值開玩笑道:“肯定是你們!”
有人說:“是積案組的吧?他們最近不是經常往我們這兒跑嗎?”
“積案組?”曲值外勤出得多,不常與積案組的隊員打照面,只與肖誠心稍微熟一些。
“噢對了!”張貿突然想起在荷永山發掘魯洲安骸骨時的事,“你們覺不覺得積案組的肖隊變化有點兒大啊?”
“有嗎?”曲值說:“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他偷喝了我的冰紅茶。”
一名隊員笑:“曲副,你那箱冰紅茶都是花隊給你買的,你還計較上了?”
“正是因為那是花兒給我買的,我才得計較啊。”曲值說。
“曲副別打岔。”張貿壓低聲音,好奇道:“我去年還沒被分到重案組來的時候,去積案組幫過忙,哎,積案組那叫一個懶散,肖隊根本管不動。”
“倒不是管不動,是不想管。”一人說:“肖隊自己就沒什麼幹勁,加上以前積案組一年到頭沒任務沒指標,跟個檔案管理庫似的,哪像咱們。”
“對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張貿說,“肖隊現在是‘肉眼可見’地變勤奮了。郭樞這案子,說實話,肖隊出的力不少,是他找來十三年前的案卷,還忙前忙後,任勞任怨的。我和他一起去接骸骨,他還說了一番挺有花隊風格的話,像是故意模仿花隊。”
“嘖,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
“肖隊這陣子簡直成我們的‘外掛’了。”
“積案組也比以前積極了。”
“哎,別是準備和我們搶‘業務’了吧?”
大家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討論起來,曲值聽了一會兒,將張貿拉到一邊,“肖隊還有什麼異常舉動沒?”
張貿眨巴兩下眼,“異常舉動?”
曲值臉色沉下來,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只是抿了抿唇,“沒事,我隨便問問。”
說曹操曹操到,肖誠心竟是又從積案組溜達過來了。
眾人看到他,突然開始起鬨。
“肖隊又來了?”
“積案組是空調壞了還是飲水機壞了?”
“來來來,這兒有冰紅茶,隨便喝。”
肖誠心往花崇的座位看了看,“花隊還沒到嗎?”
“花兒和陳隊去省廳了。”曲值說。
“哦。”肖誠心還真從箱子裡拿出一瓶冰紅茶,一邊擰瓶蓋一邊說:“你們最近有案子忙嗎?”
“你可別烏鴉嘴。”一名隊員道:“我們一忙就等於又有人遇害,這都快過年了,還是消停些好,大家安安穩穩過個年。”
張貿看了看曲值,發現曲值雖然盯著肖誠心,但注意力並不在肖誠心手裡的冰紅茶上。
奇了怪了,有人當著曲值的面拿冰紅茶,曲值居然沒反應?
“這倒是。”肖誠心笑了笑,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是抬了張椅子,準備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