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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你知道我該怎麼辦嗎?”我反問道。
答不出來,他的胸口起伏著,他垂下眼簾說:“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吧。”
“不用換了,我的話說完了。”我不假思索地拒絕道。
“我們去搭摩天輪吧,你從前不是一直都想搭的嗎?”他的語氣軟起來。
300元20分鐘的玩意兒,他現在說去就去了。
真是今非昔比。
我諷刺地笑起來:“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走吧。”他說道,站起來伸手就要拉我的手。我原是想往後躲閃,無奈已經遲了,他一把將我手腕扣住了,將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我仍是不想妥協,堅持著不願意走。他手上的力氣不大,但卻很執拗,就像是永遠也甩不掉的鉗子。
周圍的人已經向我們行注目禮,店員見狀立馬慌慌張張地小跑過來,委婉地說道:“兩位,結賬……”
何星楚從褲兜裡掏出兩張紅色的鈔票,按在了桌子上,這原本是個帥氣的動作,他卻做得格外不流暢。
他總是他,什麼都沒有改變的他。
我一個晃神,被他有機可乘,就被拉離了原地。我也不好意思被在場的男男女女們看好戲,只好半推半就地被他拉著往門口走去。在走出去之前,我依稀聽到討論聲:“那不是‘蜉蝣’的主唱嗎?”
我的心咯噔地,像被狠狠地敲了一下。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嗎?那個曾被掃地出門的人,現在已經成了公眾人物了嗎?
何星楚也顯然聽到了那議論聲,連忙低下頭掩飾著。
而我,還在驚愕中恢復不過來,幾乎是任他擺佈走過了寬闊的馬路,朝近在眼前,卻又永遠不知道在哪裡的,閃著七彩的光的電視塔疾步走去。
他一氣呵成地不停往前走,甚至不看人,也不看車。我的手有點被抓麻了,步伐凌亂,毫無自主性。
去電視塔的路倒是寬闊,車和人都少,我們從前也曾在這裡散步,研究新建的創意產業園區門口那些不可名狀的雕塑。現在我們什麼都來不及欣賞,什麼都無心去看,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才走到電視塔底下。
買票的期間,他放開了我,我沒有逃。
附近玩耍的孩子真多,或旋轉著發光的竹蜻蜓,或踩著閃光的直排輪,或吹著反光的小泡泡。一切都在閃閃發光,令人頭暈目眩,不知所向。我從買票的隊伍,移動到等電梯的隊伍,電梯門一開,我就像一股流水中的一顆小水滴一般,被吸入了狹小的觀光電梯裡。
電梯里人與人之間都變成了零距離,我被擠到了最角落處,而他被擠到了我的最近處。從前在逼仄的地鐵裡頭,他也總是一隻手撐在我跟前,把周圍的人都擋住的。
距離太近了,我轉過了身,讓自己背對他,面對玻璃外的夜景。
繁華都市,從高處看更迷人了。
電視塔的摩天輪是斜切面的,嚴格來說並不是完美的摩天輪。因為你甚至很難判斷自己是否到了最高處。情侶在摩天輪的最高處接吻,就可以獲得幸福,因為幸福猶如在天空中,而此時二人離天空最近。從前我們也曾討論過這個話題,也曾半開玩笑地約定,要是坐上了摩天輪,就要在最高處接吻。
可是今天,我們是不可能接吻的。
坐到了摩天輪上,工作人員見我倆氣氛有些不對,也沒有往我們包廂裡塞人,爽快地把門關上了。我們並排坐著,鳥瞰著這城市叫人心醉神迷的景色,一時半會什麼話都沒有。
寶貴的二十分鐘,在沉默中過去了五分鐘。
“對不起。”他低頭注視著自己的雙手,突然軟軟地說道,在夜色裡,在緩緩的軌道上,人也許就能示弱,就能服軟了,“拉黑的事,是我一時衝動。”
“但是你可以再次申請新增回來的。”我回敬說。那個紅色小歎號給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為什麼?”他難過地反問,“為什麼總是我先低頭?在這件事上,我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麼?”
“那好啊。”我忍住心裡的疼痛,“那你就別低頭,繼續扮演你的受害者角色,現在也別低頭好了。”
他沒有再回嘴,但是身體不再遠離我,而是半傾著面向我,這也是他服軟的表現。我知道這晚上我們無論怎麼爭吵,他都不會讓事情更糟,他在面對我,他在抓緊我。
我也軟起來,說:“你以為我很開心嗎?我就不煎熬嗎?”
“你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