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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去了附近的銀行櫃員機取錢,銀行單日取款金額有上限,原紹越只取了兩萬元,他把錢小心地收到兜裡,順便把楚今非的手機給扔了。
然後他沒有回家,而是打車去了汽車站。
他覺得他不能再留在首都了。
他對楚今非幹出了那種事,如果楚今非沒大礙,楚今非本人絕不會放過他,如果楚今非有大礙,楚家也絕不會放過他。
不論如何,首都是肯定待不下去了,回家和再找人開鎖都需要時間,說不定等他前腳一回家,後腳警察就已經找上門來了。他對楚家的效率毫不懷疑,也絲毫不敢抱著僥倖心理。
這次的事件,如果他捅的是普通人,他當然不會這樣倉皇逃走,因為就算是真的被警察帶走調查,他也可以說自己是正當防衛,若之後被指為防衛過當,他用目前有限的關係託人走動一下,想來應該也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
可他捅的偏偏是楚今非。
如今的楚家和楚今非有的是辦法將罪過全部推到他身上,讓自己清清白白。
原紹越以前所在的圈子裡,就發生過不止一樁這種顛倒黑白的事情,甚至在前世他自己都幹過類似的事。
他很明白權力帶來的力量。
所以他必須走,走得越快,越悄無聲息、杳無蹤跡越好。
不久之後,原紹越坐上了一輛去往臨近城市的長途汽車。
這是他活了兩輩子以來第一次坐這種汽車,一上汽車,他就被那憋悶的空氣和一種他聞不慣的氣味給弄得一陣頭腦發昏。
原紹越硬著頭皮坐下。過了一會兒,人滿了,車子轟隆隆地發動了,有些顛簸地向前駛去。
他愈發覺得昏沉得難受。
可是他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必須得繼續坐這輛車。
他被楚今非抓走的時候褲子口袋裡放著錢包,身份證就在那裡面。但被囚禁之後,他的衣服很快就全部不翼而飛了,一切原來的東西都不知所蹤,他也根本沒法去找。
長途汽車,是他所知道的唯一去外地不需要身份證的交通工具。
說起來,這還是前世楚今非逃走之後,他讓人搜尋楚今非時才知道的資訊,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
原紹越突然覺得這有些可笑,簡直像是生活對他刻意的嘲弄,他幾乎要露出個自嘲的微笑,可是嘴角剛一扯,卻突然僵住了。
他猝不及防地想起了楚今非。
從楚今非的那套公寓裡逃出來後,他就一直精神緊繃,沒有工夫、也完全不敢去回想那個時候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坐在車上,看著旁邊車窗的玻璃,眼前卻毫無徵兆地浮現出了之前楚今非在他面前倒下去的那一幕。
楚今非痛得整個身體都繃緊了,弓了起來,血汩汩地流出,那麼多的血,鮮紅的血快把他的衣服全都染紅了,在他的身下好像雨後水窪裡的積水。
一個人能流那麼多的血嗎?
還有,當時他捅到哪裡了?
原紹越又慢慢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摸索著回憶那個時候牙刷進去的位置。
是胃?還是腸子?或者是……別的什麼內臟?
人的這些地方是可以受那麼重的傷的嗎?
他磨那把牙刷時磨得很仔細,原本圓潤的刷柄徹底不見了,變成了一個尖刺的形狀,自己摸著都很硌手,極具危險性。這樣可怕的武器,卻很可能刺進了那麼柔軟、那麼脆弱的內臟裡……
在法制節目裡,有人就是因為被牙刷捅到致命部位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