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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才剛好些……別這樣站在窗前吹風。”
安珏沒有接話,趙瑾月在心神混亂中也不敢和他對視,她避著他的目光,視線在剛關上的窗子上停了停,意識到了外頭有什麼。
——這裡是鸞政殿的側殿,從此處看出去,外面是一方鋪著青磚的空地,兩丈外就是宮牆,並沒有什麼可看的。
她便有些侷促地又說:“再說,這兒也沒什麼可看的……你若是覺得屋子裡悶得慌,不如索性多穿些衣服,出去走走。”
他明顯地詫異了一下,卻搖頭:“不了。”
趙瑾月想起了自己病重時沈晰和楚怡變著法地邀她看比武的事,便換了個說法:“陪朕出去走走?”
他眉心微微一跳,又搖頭:“臣不想去。陛下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了。”
趙瑾月啞了啞,也搖搖頭:“沒什麼事,只是來看看你。”
安珏一聲嗤笑。
趙瑾月瞧出了那股譏諷,也知道他在破罐破摔。
也是,她沒什麼理由讓他信任,也沒法在那些事後讓他相信他真的還能好好活著。
趙瑾月覺得懊惱無比,原來無法交流能讓人如此痛苦!她理解了沈晰,但她沒法像沈晰一樣轉身去見別人。
在她和沈晰之間是她自己的問題,沈晰不欠她的,也盡力過了。
但在她和安珏之間,她是那個“繫鈴人”。
趙瑾月不得不思索著做一下變通:“好,那朕跟你說實話。”
安珏長睫微顫,繼而抬起了眼簾。
“兩國交兵,你的命是肯定留不住了。這些日子朕想了很多事,覺得相識一場,總該讓你走得舒坦一些。”她道。
安珏情緒沒什麼波動,點了點頭,平靜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所以你……”趙瑾月抿了抿唇,“若讓你說個遺願,你有什麼想做的事麼?”
安珏沉吟了會兒:“什麼都可以麼?”
趙瑾月頷首:“只要朕憑一己之力能做到就可以。”
換言之,他想讓她撤兵是不行的。倒不是她對這盛國有了多少責任感,而是因為這回實在是他虞國先起的兵,她若此時要盛國撤兵恐怕是要被朝臣罵死。
安珏端然聽懂了她的意思,抿著笑又沉吟了下,跟她說:“臣想跟陛下一起用個膳。”
趙瑾月一訝。
“可以麼?”他追問,她趕忙點頭:“今晚便可以,就在你這兒用。”
安珏應了聲“好”,從容得好像只是簡單用個膳。
趙瑾月被他弄得心裡難受得緊,鼻中也一陣陣酸澀,一時間實在沒辦法繼續面對他,便推門離開了寢殿。
晚膳自是照著安珏的喜好備的,來自於另一個“趙瑾月”的記憶並沒能告訴她安珏愛吃什麼,但好在膳房有些記載。
趙瑾月覺得這種類似於“斷頭飯”的用膳原由他大概會有些話想說,便沒留宮人在屋裡,但在兩個人一併坐下來後,屋裡卻安靜得猶如無人之境。
最後還是她撐不住說:“用膳。”
兩人先後拿起筷子,她夾了個醋溜丸子擱到碗裡,與此同時,安珏送了一筷子油菜過來。
趙瑾月看向他,他卻沒說話,自顧自地也吃起了面前的菜。她就一次將兩樣東西都吃了,又舀了一勺蛋羹來吃。
他又夾了兩根芹菜送到她碗裡。
趙瑾月不愛吃芹菜就擱下了筷子,笑說:“你吃你的好了,給我夾菜還淨夾素的,怕我搶你的肉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