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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衍修點點頭,“我如果願意打我,就好了。”
他把林御凡抱回房間擱在床上,拿了衣服給他換,“洗臉了沒有?”
“沒。”
於是又抱他去洗手檯洗臉。
做完這這一切,兩個人去吃了飯。
和往常一樣。
只是臨出門的時候,他忽然又開始心神不寧起來。
他害怕見她。
公司上市的時候,他去參加敲鐘儀式的時候他都沒有害怕。
被外資惡意收購股權,他都沒有害怕。
去參加國際會議他都沒有害怕。
但現在他害怕見一個個頭足足低他一個頭,體重是他一半的女孩。
在他眼裡,她一直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但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讓他手足無措的存在。
……
趙小姐認識林景嫻已經近十年了,兩個人從大學開始就是好朋友,但很少見過她的喝醉。林景嫻雖然不太喝醉,也不是很喜歡,但大概屬於天賦異稟那類,海量,幾乎從沒喝醉過。有時候她甚至躍躍欲試地想灌她,看她到底能喝多少,但總是找不到時機,說起來也是遺憾。
但是昨晚林景嫻半夜打影片給她的時候,她親眼看見那傻閨女喝得東西不分,也算圓了多年的憾事。
倒沒有她想象的瘋,呆呆的,比平日安靜很多,竟顯出幾分可愛來,一接通就嘩嘩掉眼淚,臉戳著鏡頭,睫毛一扇一扇地掉眼淚,控訴著:“罵我的人都捱打了,欺負我的我都欺負回去了,我就是個小心眼的壞人。但你罵我我忍了,你欺負我我都沒跟你計較,我沒罵過你,也沒欺負過你,你每次被打都是我替你上的藥,你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怕你轉頭就反悔,都沒敢矜持,你問我喜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一點兒都不,你這隻豬,蠢豬!”
趙小姐滿腦子黑人問號臉,正在審校舊稿審得頭暈眼花的她反應慢半拍地才反應過來這話不是對她說的。
都說酒後吐真言,果然誠不欺她,清醒時候的林景嫻是從來不承認自己喜歡過誰的。
那時候她得知她懷孕了,還打算獨自生養孩子的時候,心中的詫異不比任何人少,印象裡她不該是那樣的人,為了愛情犯蠢犯傻什麼的,一點兒都不像她。幾次問她,她的回答都不一樣,她那個人,滿嘴跑火車,你跟她說天氣真好,她能跟你扯到哥斯拉入侵地球去,你問她孩子是誰的,她一會兒說是跟哪個歐美小帥哥for one night來的,一會兒說是旅途上一段美好的異國情緣,一會兒說是精子庫裡捐獻的,一會兒又說自己在參加某項秘密專案,她將來可能生個哪吒出來。套她話,從沒聽出過真心話,又或者謊話說得太多,也就分不清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了。後來她生了林御凡,一個大孩子帶著一個小孩子,兩個智障小孩歡樂多地互相玩耍著,偶爾她也想,可能這奇葩真的能幹出生個孩子出來玩的奇葩事來。
幻想中一個女人艱難地帶著一個小孩的場景沒有,其實林景嫻雖然胡鬧,但很多事情頭腦還是清醒的,雖然離經叛道,但是能力範疇之外的事從來不做,頂多劍走偏鋒了點兒,失敗或者挫折並不會給她任何挫傷,她是那種好奇心重到願意去冒險做很多事的人。
是以這會兒她頓時覺得自己在聽一個巨大的從未暴露過的秘密來,小心翼翼又循循善誘地問她:“是,我是蠢豬,所以呢?”
林景嫻看了螢幕一眼,眉毛豎著,惡聲惡氣地說,“你閉嘴!”
趙小姐沉默了一下,決定原諒一個醉鬼的無理取鬧,“我就不閉,你承認吧小景,你喜歡江衍修喜歡慘了。”
林景嫻把手機摔了,螢幕大概倒扣在哪裡了,頓時暗了,她的聲音有些模糊地傳過來,“說了不喜歡你了,你是隻豬,大蠢豬。我喜歡一隻蠢豬這麼多年,我也是隻豬。我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離豬遠一點,重新做人……”
趙小姐哎喲了聲,“還真是江衍修……”瞧瞧,多顯而易見的秘密,是怎麼瞞這麼多年的?
過了會兒,兩個人拿著手機互相罵了會兒臭男人們,林景嫻倒頭睡了。
趙小姐睡不著了,開著車直接去了她家裡,她的許可權還在,敲了半天門沒聽見動靜,直接進去了,林景嫻還在沙發上,頭朝下,腿架在沙發上,毛毯丟在一旁,桌子上七七八八擺了十幾個酒瓶,大多度數不高。但她不得不感嘆一下,這膀胱是真的好。
她把人搬起來搬去臥室,林景嫻半夢半醒地還抱她脖子,“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