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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益面前,很多東西都不值一提。
但林景嫻不一樣,她這人底氣足,畢竟生到那種家庭的女孩子,也完全沒有要忍氣吞聲的觀念,連江衍修她都敢噎,別說他秘書了。
女秘書看她這種玩世不恭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頓時更氣了,惡形惡狀地哼了聲,“不就一走後門的,整天拽什麼拽,以為自己多了不起,還不是打雜。”
人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被強者壓迫,在弱者面前撒氣,可惜她挑錯了物件,太自以為是地覺得林景嫻這種人不值一提。
林景嫻撇撇嘴,歪著頭閒散地說了句,“滾啊,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好習慣。什麼毛病。”女秘書並不拿林景嫻當回事,同樣的,林景嫻也沒拿她當回事,就是覺得莫名其妙罷了,說完就推門進去了。
她直接走到江衍修邊兒上那桌坐著,跟人打了招呼,坐下撿了點兒東西吃,然後忽然偏頭看了眼江衍修,“你那秘書吃錯藥啦?無緣無故懟了我一通,酸我是個走後門的還要嫌棄我是個打雜的,這思想怎麼這麼矛盾呢!”她實在是非常費解的。
邊兒人忙趴在她耳朵邊兒上說了句,林景嫻頓時撇撇嘴,小聲嘟囔了句,“招蜂引蝶。”
也不知道江衍修聽見沒有,後面一句倒是清晰得很,林景嫻對著他說的,“瞧瞧,你惹出來的禍事,氣都撒到我身上了,我冤不冤。”
江衍修微微垂目,“好了,是我錯,吃你的東西,少唸叨兩句,你念經呢?”
“對啊,我唐僧轉世。”
林景嫻一口氣叫了七八個菜,然後才舒心了點兒,專心致志吃東西。
第二天那女秘書就沒再來了,再後來秘書職位空缺著,江衍修點名讓林景嫻去補了,那時候大家多心疼他們江總,本來工作就忙,秘書還不能為他排憂解難,沒事不給他添亂就不錯了。
再後來,新秘書招來了,這次是個男生,大家都覺得江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再再後來,江總貼身用的,就沒用過女秘書,儘管很多時候,女秘書比男秘書要好用許多。
“所以啊,當初女秘書到底是因為表白總裁被辭退還是招惹林小姐被辭退,這還真不好說。”
太過久遠了,林景嫻自個兒都記不清當初自己在這個公司發生過什麼了。
那一年好像很漫長,也很短暫,如今再回憶,很多事情都模糊得記不起來了。
現在再回來,一切都陌生了,公司換了大的寫字樓,江衍修的辦公室大了n倍,職員多了數十倍,部門多到她一隻手數不過來了,他更內斂了。
她也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比如他指了阿清新任務,以後每天在林御凡放學的時候接他來公司,然後他再帶林御凡回家去。
至於為什麼多這一道程式,他是說想多一點和林御凡的相處時間,來彌補七年的缺失。
對於他突然的矯情,林景嫻雖然很想翻白眼,但也沒理由反駁,於是只好由他了。
只是林御凡在公司對著江衍修一口一個爸爸,轉頭對著林景嫻一口一個媽媽,怎麼著都有些怪怪的。
江衍修非常心機地從來沒解釋過,於是大家見了林景嫻不叫林小姐了,不叫林特助了,叫她太太,叫她老闆娘,叫她夫人。
叫得她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江衍修面兒上還一派淡然,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加班的夜晚。
林景嫻在自己桌子前頭昏昏欲睡,江衍修交了秦城進來,讓他送她先回家去。
她打著瞌睡,眼睛溼漉漉的,最終沒忍住問他,“你到底要幹嘛?”
他擱了正簽字的筆,正襟危坐,表情嚴肅,態度端正地認真回答,“想和你重新開始。”
林景嫻眼珠子怔在那裡幾秒,最終轉了過去,拿了包起身走了,“哼”了他一聲,嘟囔了句,“好馬不吃回頭草!”
江衍修一直目送她出辦公室門,她推門的時候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目光又羞惱賭氣似地別過去,他似乎能聽見她從喉嚨裡發出的“哼”聲。
他撓了下眉頭,先是蹙了下眉,然後回想起她的表情,又眉頭舒展地笑了笑。
林景嫻覺得江衍修真是全天下最混蛋的混蛋。
不負責任地攪亂她這一池春水, 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不盪漾了, 他這會兒又過來淌一腳,很好玩兒嗎?
“想你和重新開始。”他說這話的時候,那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