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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私地渴望一個生命因為我降臨在這個世界上,我會給它全世界最純粹最熱烈的愛,我會保護它一生,為它獻上我的一切熱忱。連同它父親的那一份。我渴望它。所以我選擇生下孩子,完全是我個人的選擇和意願,我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壓力。我知道什麼事是對的,但最該死的我不願走那一條容易的正確的坦途,我天生是個冒險分子我得承認。但無論我的感情狀況如何,無論我是個什麼樣的不堪的壞人,我那時候都是一個孕婦,我得知我的作品一絲未改被人拿來借用續寫並且公然發表的那天,我剛剛在異國街頭遭受過搶劫,驚嚇使我有先兆流產的跡象,我被強制安排進醫院,我身邊的人生怕我出一點事而痛哭出聲,而我的編輯我的合作伙伴亦是我的摯友——趙小姐遠在國內為我奔走,希望對方能有一絲絲的良知停止對一個心力憔悴的孕婦的傷害,但趙小姐得到的除了拒絕還有嘲諷。那一年網路還沒有那麼發達,文圈還是個小眾的圈子,我所在恐怖懸疑圈子更是少數人的心頭好,我無能為力,趙小姐也無力阻止,她聲嘶力竭地吶喊,但無人在意。我諮詢了律師,律師希望我能回國和他面談,並且直言我沒有有效證據根本沒辦法打贏官司,即便贏了,來回折騰扯皮的消耗,不是我一個孕婦能承擔得起的,我心痛到滴血,但我無能為力,我甚至還不被允許出院。這一筆賬,我一直為他記著,所有知情人都勸我,不過是一份才寫了幾萬字的廢稿,就當是扶貧了。我也曾軟弱地想算了吧,我根本沒有餘力去應付。但現在我想明白了,我不,從小到大,我這人眼裡,容不下沙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能寫上別人的名字。所以,請不周天先生準備好,我們法庭見。”
江衍修看到這份宣告的時候,在小區停車場,黑洞洞的夜,安靜得泛冷的燈光,他在那寡淡的空氣裡,感受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悲痛。
痛到胸口發冷發窒,整個人好像被扔進冰窖裡凍過又架在火上烤。
凌晨兩點鐘。
老太太開啟了林景嫻家的家門——強勢如老太太, 出入自家閨女的房子當然如無人之地,並且聲稱她不結婚就不會有敲門這種新時代文明的行為。這種默不作聲的無理取鬧式的反抗對林景嫻來說毫無威懾力,所謂一物降一物, 大約是老太太強勢一生,所以上天派林景嫻來磨她。
林景嫻才不在乎, 事實上如果沒有小偷上門風險的情況下, 她甚至樂意大開門戶,擺流水席大宴天下。何況是老太太。她就是天天來自個兒都沒意見。
屋內燈火通明, 林景嫻正在做瑜伽, cd機裡在放著輕音樂,她保持金雞獨立的姿勢, 雙手合十在胸前, 閉著眼, 已經很久了。
顯然她在她和失眠做殊死對抗。
凌晨的夜裡, 這種清醒的孤獨感最讓人難受。
如果她能像林御凡說的去蹦個迪就好了, 但如果十年前或許她可以滿不在乎地換一身sex的衣服隨便鑽進一家通宵酒吧去玩到天亮, 或許能遇見幾個狐朋狗友, 或許沒有,但也沒有關係,在西城的地盤上,她還不至於擔心人身安全,倒是貌美的小哥哥可能要擔心會不會被她不小心劫個色。